我站起来，先在脸上推出献媚的笑，老板此时和服务员坐着，两个望着我，等付账。
“老板不好意思，我没有钱。”
老板盯着我，一时难以反应过来。
“一碗面才6块钱你没有？我们这个丫小没生意，赚的就是小钱。”老板不相信。“你看这样行不，留我当服务员怎么样？”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摆出一副死驴躺在山上的架势，看你怎么办吧，反正饭已吃下去了，你又不可能让我吐出来。
老板见此，赤脖红脸的冲我走过来，我想今天这一顿胖胖搞定了。
老板站在我面前，唾沫星子乱飞，嘴嚷起来：“没钱你是说，一顿饭又不是约不想你！你他妈的还一副二大爷的样子，粗喉咙大嗓门装什么有钱人？”
我盯着老板的拳头，一副躲闪的架势。
“我这个小店要两个服务员干什么？滚出去。”
我提上包一溜烟跑出去，生怕暴怒的老板改变主意，打我一顿，其实打我一顿都是小事，再让人们围观，那是非常丢脸的，就在老板大声呵斥我时，已有路人停步经店里探头探脑。
这是云南的冬季，若是北方，我恐怕早已变成一根冰棍了，但饶是南方，夜风吹来，我还是打了一个哆嗦。我打开包，将包里仅有的两件线衣穿上。提上学生的包，由着双脚移动，走累了能在包上歇一会儿，就这样走走停停，不知道瞳了多长时间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听到街一间房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吉他声，循声到门房，里面几个青年在排练，架子鼓，吉他，贝司，一应俱全。
我坐在门边台阶上静静听，想起大学同宿舍的杨兴和胖子以前一直在晚上入睡叮叮咚咚弹唱，一段时间里，非常厌烦那噪声，听了一会，我特别特别想《在雨中》，记忆那时杨兴和胖子经常弹唱这首。
“大哥，能不能弹一下许巍的《在雨中》？”
抱着吉他的长发小伙子看了我一眼：“汪峰的《在雨中》吧？”里面打架子鼓的接口到：“是汪峰的。”
长发小伙子冲另外几个道：“在雨中。”
熟悉的旋律想起，时间百感交集，如果是小说中出现这种场景，主人公一定痛哭流涕了，我却连一点流泪的意思也没有。
我听着《在雨中》，一时间陷入回忆中，不管你那么憎恨大学时光，回头那是一段多么温馨的回忆。曾经我的年少，壮怀激烈，畅想未来，踌躇满志，以为天下已在手中，命运由我所掌握。毕业却如同一股飓风，昔日谈笑风生的兄弟，把酒胡侃的舍友，为了搞定某女孩全宿舍通宵研究方案的弟兄，不知身在何方。
毕业后一直牌忧心状态，忘了同窗三看的舍友们都在干什么，也是自顾不暇，哪有心情过问这些？三年的回忆，被意压在心底，渐渐的全在某一刻一闪而过的念头中。恍惚了他们的面容。
而在这一刻，在这首《在雨中》的旋律中，让我一下子陷入无法自拔的绝望中。
看吧，这就是反叛的代价。
看吧，这就是你不服命运的安排。
看吧，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心里有个声音一遍遍重复：命里半碗，拼出命也拼不来一碗。
第三十章是谁在玩谁
听完在雨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包里所有的衣服铺在地面，蜷在上面休息，太困了，但水泥板的冰冷很快穿过铺在地上的衣服渗上来，换了几个地方，回旋的风几乎哪儿都有，无法入睡。
收起衣服，提着包，眼皮直往下坠，挣扎到一座不知什么楼前，楼旁有一片阴影处，路灯照射不到的地方有一个凹坑，里面是沙石，铺上衣服，这才感受好一点，刚刚入睡就被人拍醒。
是大楼保安：“到别处睡去吧，刚才经理看见了，骂了我一顿。”
“我又不干什么，只是睡觉。”
“这样影响公司形象，经理不让你睡，我也没办法。”
这个孙子，不知道怎么看见的。
走了几步发现有个围墙围起来的搬迁楼房，心想那里面一定风吹不到，趁工地的人不注意，迅速钻进去，楼店已搬的乱七八糟，木板，钢筋到处乱扔，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上楼的楼梯，只得在一楼抱了几片木板，在上面睡上去，又担心看工地的发现，若是发现，被当做贼暴打一顿，可想死了，睡上去才发现这个地方也有风，风似乎会拐着哼唧，只有一个地方吹不到，进去才发现是厕所，尿臊味冲哥。
睡一会儿，被冷风吹透，走不走去活动，身体在运动中不那么冷了，再睡会儿。听见看工地的脚步声了，还得迅速藏起来。天还未亮，就偷偷钻出围墙，在街上坐着等待日出，好不容易等太阳出来了，伏在草地上大睡起来。
迷迷糊糊中有人推我，没有理，这家伙用力推醒了我，是一个胳膊带着红袖章的老头。
“干什么？”我睡眼蓬松，准备躺下去继续睡。
草地上不能睡觉，咱们都要爱护这个城市。看你还是个读书人，更懂得不能随意践踏草地的道理。
身旁早起的人们三三两两经过我身旁时都停下脚步。
只得快快离开，趁老头不注意，在草地另一边我偷倒头就睡。中午的太阳坚如照射下我醒来，看看楼房，行人，车辆，一个念头浮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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