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她的嘴唇:“亲你一下犯法吗?”
秋棠刚拿眼神警告他,唇上一热,秦易铮已经亲了下来。
他说亲一下就真的只是亲一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吻完随即撤离,他漆黑如墨的眼睛在纷杂变幻的光线里显得尤为专注,当着秋棠的面,舌尖舔过一圈下唇,笑着说:“甜。”
秋棠从桶里抓了一把爆米花塞他嘴里:“甜你多吃点,管够。”
秦易铮就着可乐把爆米花吃完了,继续问:“犯不犯法?”
秋棠没说话,直直看着前方大屏幕,这两个人怎么还没亲完。
“要是你也能像电影里这么热情地吻我就好了。”秦易铮在她耳边低声说。
秋棠也凑过去,温热的气息蔓在他脸颊:
“是吗?他们马上要死了。”
她话音刚落,前方画面陡然一震,一道寒光闪过,暧昧柔和的光线骤然变得锋利,一只生化机械手破窗而入,车厢内剧烈摇晃起来,男女主被迫分开,双双被甩到一边,车窗上随即溅了血。镜头拉远,一辆豪车原地爆炸。
本来有点暧昧心思的观众都被这一炸给震住了。
一时间爆破特效音,主角呼喊声,怪兽的咆哮同时混杂在一起,通过影院环绕立体音响炸进耳膜,分外狰狞刺耳,观众眼前耳畔同时天摇地晃。
秋棠转头去看秦易铮,他的表情和剧情一样精彩。
她倾身过去,靠在他肩膀上,看着前面的屏幕说:“但是他们不会真的死,会留一口气然后丝血反杀,把前面背叛他们的人全灭掉,带着幸存下来的小女孩坐进车里开向远方,片尾曲就响起来了。”
“嗯。”秦易铮点头,虽然套路烂大街,但是被剧透的感觉还是有些微的不爽。
“到了这时呢,已经死透了的反派手指头突然又开始动,眼睛又睁开了,镜头拉到她流血的眼睛那里,光线慢慢暗下去,然后片方就会放出第九部的拍摄消息。”
“你怎么知道?”秦易铮看了她一眼。
“我猜的。”秋棠朝前面扬了扬下巴,“预售票房当天破亿,这么大的粉丝盘,要是我说什么也得拍第九部。”
“好。”秦易铮笑着给她喂了一颗爆米花。
到了嘴边,秋棠没吃,顺势握着他的手臂把他拉下来一点,抬头吻上去。
秦易铮有片刻的怔愣,随即反应过来,分外配合地迎合这个突然而至的吻。秋棠听见他喉间一道低沉的笑,心脏漏跳一拍,忽然有种玩火**的危机感。
一个原本浅尝辄止的,带着些许调戏意味的吻被秦易铮加深,拉长,时间拉到拔丝蜂蜜那样甜蜜黏稠,他吻得极认真,大手扣住秋棠的后脑勺,以舌头攻占,温柔而霸道地在她唇齿口腔中攫取掠夺。
电影里战斗激烈血肉横飞,男女主开着一辆敞篷吉普冲破包围,冲出火线,在震耳欲聋的机关炮|弹声里,他们吻得同样酣畅淋漓,秋棠几乎喘不过气,音响在耳边炸开,男人高大而硬朗的骨架罩下来,壁垒紧实的肌肉紧贴着她,心脏在胸腔里不停地跳,是能听见声音的那种跳法。
秦易铮的手按在她腰间,介于克制和失控之间的那种按法,不时上下轻轻摩挲,佐以他缠绵的亲吻和四周压顶的黑暗,有那么点意乱情迷的意思。秋棠逐渐沉醉其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秦易铮却松开嘴唇,在这里刹了车。
秋棠睁开眼睛,眼中还有一丝未反应过来的惺忪朦胧,喘着气看着秦易铮,说:“怎么了。”
秦易铮的手落回她腰上,状似无奈地笑了笑:“不能亲了,再亲下去,我就要犯法了。”
直到走出电影院,秋棠还有些恍惚,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对着满屏血肉丧尸横飞的电影也能亲起来,还差点开车,见鬼。
秦易铮还在一旁问:“红外监控是怎么个监控?我刚才看了一圈,就看见烟火报警器,没见有什么红外装置,你从哪儿听来的?”
“怎么,要是没有监控你想干嘛啊?”秋棠看着他。
“没想干嘛。”秦易铮一脸投降,“真的,我没有在公众场合那样的爱好。”
秋棠脸颊发热,被他近乎直白的不要脸臊得说不出话,加快脚步往前走,跟他拉开距离。
秦易铮身高腿长,三两步跟上来,“喜欢抓娃娃?”
秋棠抬眼,她面前站着一排娃娃机,玻璃窗里的公仔缤纷多样造型可爱,好像就没有不可爱的,上次她去抓娃娃,里面的公仔也一个比一个好看,不同的是那回只她一个人,而现在她刚站了站,秦易铮已经兑好两筐币走到这边,放了一筐在她手中。
“喜欢哪个?”秦易铮站在她身旁,捏了两个币在手里,看着前面一排娃娃机说。
他说话口气就像是在商场里看着一排钻戒问她喜欢哪个,然后指头点点金卡刷刷,转头让柜员包起来一样。
娃娃当然没有钻戒贵,但也不是你想抓就能抓,想刷就能刷。秋棠向他友情提醒:“这个应该很难抓。”
没抓过娃娃的秦易铮不知娃娃机险恶,他耸耸肩笑道:“能有多难?看好了。”
他拿着两个币过去了。投币启动,钩子前后左右摇摆,秦易铮全神贯注看着,在某处瞄准了,拍下按键。钩子下落,随后,一只长耳朵粉兔被抓着脖子拎起来。M.ensoTEmple.Com
他打了个响指,回身望着秋棠,朝她笑着挑了挑眉。
秋棠同样挑起眉梢,
“你币没了。”
秦易铮转回头一看,钩子空空荡荡,兔子掉在了出口旁边。
秦易铮:“......?”还能这样。
秋棠过去拍了拍他肩膀:“不用怀疑,百分之八十都是你这种情况。”
“剩下二十呢?”
“剩下的夹都夹不起来。”秋棠隔着玻璃窗对里面的兔子说,“抓娃娃机就是骗钱的。”
秦易铮失笑,说:“不至于,毕竟成本低,肯定有概率筛选机制。”
于是他又投进去两个币,这回勾住了兔子屁股,不过勾到一半又掉了,抓了一把空。接着又投进去两个币,再抓一把空,又投进去两个币......
你币没了秋棠已经在心里说累了。
秦易铮拎着空筐子站在娃娃机面前,面无表情说:“骗钱的。”
秋棠憋笑:“我们走吧。”
“不。”秦易铮越挫越勇,燃起了斗志,说什么也要抓到一个,“我有点手感了,这把一定中。”
经济学很好玩的一个点就在于,懂它的很多,会用它的却很少,几乎每个人都在吸收总结前人失败经验的基础上重复创造新的失败经验,代代循环乐此不疲。
因为刚才一百块钱的沉没成本,秦易铮又充进去三百,系统送了他六十个币,加起来三百六十个游戏币,一共能玩一百八十次。
一百八十次,是头猪也该抓到了。
秋棠买了杯奶茶,端了把椅子在旁边指导:“多晃几下再抓,抓到概率大一点。”
“这有什么原理么?”秦易铮握着抓手来回摇。
“不知道,忘了。”秋棠想了想,说:“可能你把它晃晕了,它一下迷糊就给晃出来了?”
秦易铮顿了顿,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比你编的红外监控还离谱。”
嘴上不相信,但还是按秋棠说的做了。秦易铮如她所指示的,用力晃了几晃,娃娃机都跟着抖了抖。
确实离谱,真的把那只长耳朵兔子晃出来了。
秦易铮看着从出口掉下来,滚到脚边的毛茸兔子,一时陷入沉默。
秋棠吸了一口奶茶,说:“爱信不信,刚才放映员就坐在监控室里看你耍流氓。”
“我没有耍流氓。”秦易铮说。
“你不正经。”
“你不喜欢?”秦易铮勾起嘴角笑了笑。
秋棠嚼完嘴里的珍珠,抬头看他一眼,“还行。”
秦易铮嘴角笑意扩大,他手里拎着长耳朵兔子,三两步走过去将秋棠从椅子上抱起,兔子放进她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宝贝,生日快乐。”
秋棠脸色兀地涨红。秦易铮平时以往在外都叫她名字,私下里叫她阿朝,最最缠绵动情的时候,唤的也无外乎这二者中的一个。
他从没叫过她宝贝。
在秦易铮之前,也从没有过谁把她当成过宝贝。
这句话不知怎的就有魔力,秋棠浑身倒刺收敛,暂时收缩成很柔顺的一束,她靠在秦易铮的肩膀上,脸埋进他衣领,吸着来自他身上的好闻的清香,很轻地嗯了一声,带着些许鼻音。
秦易铮抚摸她的长发,“饿不饿?想吃东西还是去玩?”
“吃午饭。”
“好。”
秋棠怀里抱着兔子,秦易铮抱着她往外走。大庭广众,纵然是在光线暗沉情侣扎堆的影院,这样亲呢的姿态也吸引来不少目光。
周围很多人看,羡慕的惊讶的八卦的眼神,但他们两个谁也没有觉得不自在,似乎爱人之间拥有某种奇妙的磁场,这磁场自成体系,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出乎秋棠意料,她原本以为秦易铮又要去哪家海鲜或者日料,那种金碧辉煌到刺眼的大饭店,或者装修古朴淡雅价格前卫浮夸的小庭院,二者都是他向来所爱,结果车子七拐八绕,穿过数条街道,最后停在了一家火锅店。
“吃火锅?”秋棠看看招牌,又看看他。
“这家毛肚很脆。”秦易铮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脑花也挺嫩。”
“哦。”秋棠慢慢笑出来,“好啊,那走吧。”
火锅店无论在什么时候人都很多,秦易铮提前预留了位置,他们坐在一个半开放式的小包厢,不至于过分吵闹,但也没有与周围的热闹隔绝。
拿平板点单,点的四宫格,秋棠低头看了会儿手机,眨眼功夫购物车里就二十多样东西了,秦易铮还在手指这点点那点点往里塞东西。
“别点那么多哎,这家份量很实的。”秋棠放下手机,挪过去拉开购物车,把点的东西全换成了半份,“就算是一头牛也吃不掉整份肥牛吧。”
“牛不吃肉,它吃素。”秦易铮说,“来份西兰花吧。”
“牛也不吃西兰花啊,牛吃草。”秋棠加了半份茼蒿。
秦易铮短促地笑了一声。
她愣了愣,怒而抬手捶了他肩膀一下:“你才是牛!”
一个火锅还能搞出这么多酱料来。秦易铮站在自助调料台前,看周围人这里舀舀那里夹夹,最后配出一碗五颜六色花不溜秋的东西来,有点黑暗料理的意思。他沉思片刻,最后打了点酱油回去了。
那份茼蒿秋棠没动,全进了秦易铮的肚子。不过除此之外他也基本没怎么吃,筷子动来动去都是在给秋棠涮这涮那,留着着火候,时不时让服务员加点汤。
秋棠蘸着黑暗料理吃得很香,她吸了口豆浆,“说了别点那么多吧,吃都吃不完。”
“这不是都吃完了。”
秦易铮夹起最后两片肥羊卷在红锅里涮开,空盘子放到旁边,和已经吃完的空盘子叠在一起。
秋棠看着那一摞叠起来的盘子,有点震惊:“我们竟然吃完了。”
“我觉得们字可以去掉。”秦易铮说。
秋棠默了默,看他一眼,“你也不拦着我。”
“能吃干嘛要拦着?我巴不得你多吃点长长肉。”
秦易铮把涮好的肥羊盛出来装进盘子里。
“别给我,我已经装不下了。”秋棠抬手一抹脖子,“已经到这儿了。”
秦易铮就把那两片肥羊吃了,就着秋棠调的黑暗料理,竟然还挺香。
他吃什么都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咕嘟的火锅愣是被他吃出了几分优雅的味道。秋棠靠在座背上看着他说:“待会儿我不想去海边玩了,要不改去散打馆。”
“......你过生日还要和我打架?”秦易铮有点惊悚。
“我吃饱了撑的。”秋棠摸着肚子,“真的有点撑。”
秦易铮看了眼旁边一摞空盘,站起身说:“我问问前台有没有消食片。”
秋棠倒了杯柠檬水,小口抿着。
秦易铮刚离开座位不久,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兀地亮起,紧接着铃声响了起来。音量挺大,旁边桌甩拉面的师傅差点把面弹到天花板上。
秋棠倾身向前,屏幕上来电显示联系人是他秘书。
电话一直在响,秦易铮迟迟没有回来。电话长时间未接通自动挂断,随即又响起第二通,很着急的样子,不知那边出了什么情况。
反正秋棠和秘书老熟人,便索性替他接了起来。
秘书语速略快,显得有些焦急:“秦总,材料上午送过去又被审回来了,招标会,星程那边负责人的意思是没见着您人,不肯签字......”
“事先没说好?”秋棠问。
秘书一愣:“秋,秋总......?”
“是我。之前没谈好材料交接的问题吗?”秋棠又问了一遍。
“谈了,不过前两天秦总临时推掉行程回深城,团队后续工作难免受到一些影响......”
秦易铮拿着一板消食片回来,见秋棠正襟危坐,举着电话像正在谈什么公事。
他把消食片放在她面前,习惯性伸手往桌上一捞,捞了个空,眼睛转了半圈,秋棠握着的竟是他的手机。
“......嗯,他现在回来了,你直接和他讲。”
秋棠把手机还给他,“你团队告你旷工了。”
秦易铮看了一眼来电,手机放在耳边,“盖章了就等于我出了面......”说了两句他皱起眉,“怎么搞的材料?”
秋棠刚才大概了解了他那边的情况,秦易铮走了群龙无首,项目进行到一半遇到问题被迫搁置,秘书急匆匆打电话来就是让他赶回A市,不然今晚招标凉了。
而秦易铮显然深城这边脱不开身,一边是过生日的秋棠,一边是满头包的下属们,他握着手机,乱成一锅粥。
秋棠伸手拿过他的电话,对秘书说:“他马上回A市。”
说完嗯嗯应了两声,接着挂了电话。
秦易铮:“我......”
“你回去,事情处理完再回来。”秋棠打开软件给他订机票。
“不行,我不能走。”秦易铮握住她的手腕,态度坚决,“我不能留你一个人。”
“别,”秋棠轻轻甩开他的手,“我可不做苏妲己。”
“是对方的问题,如果一切按流程走,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秦易铮抬手揉了揉眉心。
“一切按流程走是小概率事件,突发情况才是正常情况。”秋棠给他选了三小时后的航班。
“我明天回去,”秦易铮依然坚持,“我今天一天只想好好陪你。”
“回来再陪一样的。”
“那当然不一样......”
“你好烦,早说事情没做完前天就该把你打回去。”秋棠订完了机票,手机塞回他口袋,“不想看见你,滚去上班。”
秦易铮沉默,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接受离开返回A市的选择,他向秋棠道歉:“对不起。”
秋棠给他订完了机票,接着点开打车软件叫车。
“我送你回去。”秦易铮拦住她。
“你快走吧,三小时飞机起飞了。”
“来得及,我送你回去然后赶去机场,不到两小时。”秦易铮又重复一遍,“真的来得及。”
他很坚定,秋棠架不住他软磨硬泡,越泡越来不及,只好答应了。
一路上车里都很沉默,车载收音机里播音员轻快的娱乐播报也没让气氛变得活跃多少。
赶时间,车开得很快,二十分钟就到了家。二十分钟在火锅店涮两盘羊肉就过去了,可回家这二十分钟像是一秒一秒碾过去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不是谁的问题,秋棠理解,只是运气不好。
车子停在院子门口,秦易铮解开安全带下去,几步绕到秋棠那边给她开门,“事情处理完我就回来,等我。”
秋棠抱着兔子下车,她有点受不了他的眼神,看一眼就偏过了头,“知道,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说完便快步向家里走,她背对着秦易铮挥了挥手,打开院门,身影转眼匿在蓊蓊树丛间。
秋棠听见外面响起的车声,发动引擎的声音,轮胎碾过雪地的声音,她站在院子里听,听这些声音都渐渐远去,最后耳边只有枝头落雪的簌簌细响。
不知道站了多久,寒气穿透靴子从脚底钻上来,秋一直冲上脑门,秋棠抖抖肩膀打了个哆嗦。
那两个雪人从早上站到现在,今天断断续续飘了一天的小雪,它们披着的围巾上缀满了细绒绒的雪粒。
秋棠走过去,站在披黑围巾的雪人面前。她把娃娃机抓到的长耳朵兔子挂在它的树枝手上,撑开一个微笑:“早点回家。”
家里不冷,秦易铮刚才在车上遥控开了暖气,秋棠换了鞋,大衣挂在玄关处,上二楼洗了个头,把熏头的火锅味给洗了。
浴室门打开,她拢着吹干的头发出来,四处找发圈。又是发圈,这个神奇的东西它总是找不见。
手机响起,有电话打进来,秋棠走过去拿起手机扫一眼屏幕,秦易铮的。
她接起:“到了?”
“嗯,刚到。”秦易铮那边风有点大,“但是我有份文件落在家里了。”
“什么文件,很急吗?”秋棠皱眉。
“就是过去要给星程审核的项目报表,很重要。”
“那你刚才不早说......你也太粗心了吧!”秋棠简直震惊,这哪像是秦易铮干的事?
很无语也很无奈,“所以我给你送过来是吧?”她走出房间,“放哪了,赶紧。”
“书房保险柜。”
“保险柜?”秋棠一愣,“几个亿的项目啊,还放那。”
“密码是你的生日。”
“哦。”她输进去四个数字,一通操作,打开了保险柜门。
一眼望去空空荡荡,没看到什么报表,只在柜子底层看到一个长方扁平的礼物盒,盒子表面用丝带系着一个粉色蝴蝶结。
脑袋里很多东西飞速闪过,秋棠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半蹲在地上,握着手机,听筒那头传来秦易铮的声音:“看到了吗?”
“看到了。”她说。
秦易铮那边风声消下去,他磁性的声音通过电流转换依旧好听,低音炮一样漾在耳边。
“打开看看。”
秋棠把手机放在地上,勾住蝴蝶结的一端往外拉,粉色丝带随之柔软地散开。
她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牛皮纸袋。扣在纽扣上的细白棉绳绕了三圈,翻开袋子,里面是一本证书和一叠文件。
证书上写着:秋棠农村留守女童基金会。
基金会由秦易铮一手承办,他承担了所有创建费用和初始资金,从正式成立到现在,已经向社会募得六百万余元的爱心捐款。
基金会成立于一周前,秦易铮上周出差的那段时间,而事实上他至少从半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进行这项浩大的工程。
文件上详细介绍了基金会的成立宗旨,它面向国内所有贫困地区的留守女童,资助范围从学习到成长,包括学杂费生活费,心理辅导,定期体检,甚至还有家暴法律援助,和一些先天或重大疾病的医疗支持。
任何未满十六周岁的农村女童都可以申请资助。
文件袋下面还压着一张贺卡。
贺卡上工工整整写着一段话。很短。
“转眼又到你的生日,总觉得这六年过得很快,有时看你还是十九岁的模样,当时你坐在台下观众席里,小小的一团,头发很黑很软,脸很白,直直地看向我,又天真又老成。
后来我重复梦见这个场景,还是希望你天真多一点,快乐多一点。
去过几次山城,每次总要在后山坐上一会儿,总会忍不住想象那个漫山遍野打滚的小丫头是什么样,一定特别可爱。当然,你现在最可爱。”
秋棠捧着贺卡,仰头闭上眼睛,努力把眼泪挡在眼眶里。她仿佛能看见秦易铮高大的身影端坐在桌前,在暖黄的灯光下,用那支惯常炫技龙飞凤舞的钢笔,一笔一划认真写字的场景。
秦易铮低沉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看见了吗?”
秋棠深吸一口气,眼睛睁得很大,眼眶通红,她说:“看见了。”
“那现在,来我身边好不好?”
楼下响起一声汽车鸣笛。秋棠走到窗边,司机从车内探出上身,向她恭敬地挥了挥手。
她轻轻点头,眼睛里掉出一点眼泪来,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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