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十一点,这场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烧烤派对完全没有要结束的迹象。
长条餐桌上的所有食材都已经被付清乐烤好整齐码在了桌上,而温格也在经历了数次失败后烤出了几串没有变成焦炭勉强能吃的,两条狗乖巧地并排蹲在角落里埋头大吃。
穆羽炀在付清乐烤的时候已经吃了个半饱,此时正一个劲地给忙活了一晚上的恋人喂食。他往付清乐嘴里塞了串鱿鱼,又开了瓶啤酒。他对于付清乐单手开易拉罐的帅气样子念念不忘,也学着他的动作尝试单手开。但是啤酒瓶的拉环是要整个撕开的,并不是轻轻松松往上一扳就行,穆羽炀修长笔直的手指在这种时候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四指捏着瓶口,食指撬开拉环往上拉,刚开始的动作还很流畅帅气,但是开启到三分之二处时就怎么也拉不起来,手指用力到差点抽筋。
付清乐安静旁观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出声指导,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穆羽炀绷着脸,面上还装做平静无常,脖子上的青筋却越来越明显。付清乐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重新拿过一罐啤酒,单手拿着瓶身,食指轻轻一扣拉环,随后将整个手指穿进去,往上一拱,又转了一圈,拉环就被轻松撕开,稳稳套在了他的食指上。付清乐抽出穆羽炀手里的啤酒罐,将打开的那瓶递给他,又伸出食指对着那瓶已经开了三分之二的拉环轻轻一弹,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还狗皮膏药一般黏着不动的拉环就被轻松弹飞两米远。
穆羽炀看着目瞪口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扭头看了看付清乐,挫败地叹了口气。
付清乐问他:“为什么叹气?”
穆羽炀鼓了鼓脸,拉过付清乐的左手翻来覆去地细细观察,纳闷道:“都是肉做的,差别怎么这么大?”
付清乐解释道:“我们做过专门的手指力量训练。”
穆羽炀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为了射击?”
付清乐点点头。
穆羽炀又好奇道:“你的力气应该很大吧。”
付清乐望向他,挑笑道:“我力气大不大你不知道吗?”
穆羽炀想起面前这人能轻轻松松单手抱起自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掩饰地喝了口啤酒。他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季萌一道黏黏糊糊的“元元”打断了他的话头。
大家纷纷扭头看过去,酒量极差的季萌自从被一杯红酒干倒后就开始了漫长的撒酒疯之旅,抱着景煊疯狂撒娇求抱抱求亲亲,把景煊折腾地心力交瘁。大家也觉得这家伙喝醉后的痴汉行径太影响食欲,合力把他扛到了屋里休息,但是不出一分钟他又踉踉跄跄地摸出来,明明已经醉得胡言乱语了,可就像是自带了雷达探照似的,径直就奔着景煊去了,死死抱着不撒手,任由别人怎么扯都扯不下来。几次之后大家也就放弃了,景煊也无奈不已,只能把撒酒疯的醉鬼紧紧绑在身边。
季萌的酒品其实还算不错,不唱歌不说醉话,只是黏景煊黏地紧,喝醉后就跟八爪鱼似的抱着景煊不松手,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也毫无自知之明地一个劲往景煊怀里钻。
景煊估计是已经习惯了,淡定抱着季萌轻哄,表情都没变一下。季萌撒娇求抱抱,他就应付地虚虚抱一下,顺便撸一把脑袋上的毛;季萌嘟着嘴索吻,他也顺从地亲亲他的脸颊,反正就跟哄小孩似的,事事顺着他。
穆羽炀在一旁歆羡不已,瞄了眼身边的付清乐,幻想着自己喝醉就趴在付清乐怀里被恋人温柔轻哄的场景。奈何他酒量好,很少会喝醉,所以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待遇。
小时候他见过喻冉醉酒。喻冉的酒量跟季萌差不多,一杯就倒。喝醉酒后脸蛋红扑扑,说话也软乎乎,像个小猫似的缩在穆然的怀里,又乖巧又可爱。而每当那时候他家那位又高冷又霸道的小叔总是格外的温柔,说话都轻声细语,生怕吓着爱人。
大概是被家里那两口子影响,穆羽炀特别憧憬这一画面,如今被季萌和景煊一刺激,这个念头一下子又冒了出来。付清乐的酒量比他还好,想把他灌醉可是件及其艰难的事,他虽然特别期待能把醉酒的恋人抱在怀里哄,但是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与其等付清乐喝醉酒,还不如自己努力一把倒他怀里。
想到这里他瞄了眼付清乐,端起啤酒一饮而尽。付清乐帮他擦去嘴角的酒渍,微微皱起了眉头:“喝这么急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渴。”一瓶啤酒下肚,穆羽炀一点感觉都没有,听说啤酒红酒混着喝容易醉,于是又倒了一杯红酒。
付清乐眉头皱得更深了,按住他的手说:“喝这么急容易醉。”
我就是想醉啊!穆羽炀在心里默默回答,但自己的这点小心思说出来又有些丢人,只能企图用装傻蒙混过关。他捏着恋人的下巴轻轻晃了晃,笑眯眯道:“喝醉了不是还有你吗?”www.ensotemple.com
付清乐闻言眉头舒展了一些,手也稍稍卸了力,穆羽炀趁机又喝了一口。
付清乐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少喝点,喝醉了头疼,你又该难受了。”
“放心吧,我有数。”穆羽炀一脸真诚,努着嘴指了指桌上的牡蛎,“我想吃那个。”
付清乐用筷子夹起一个喂进他嘴里。穆羽炀眉开眼笑,心满意足地吃下,又说:“还想吃茄子,只吃肉,不吃皮。”
茄子已经烤得很软了,用筷子轻轻一挑就能挑起肉。付清乐边喂边说:“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挑嘴了。”
穆羽炀说:“你也好意思说我哦,你不喜欢吃的东西还一大堆呢。”
付清乐没话说了。
穆羽炀更加得意,嘚瑟地摇头晃脑,说:“明天我要吃苦瓜酿肉。”
付清乐这次不止皱眉,连五官都皱了起来,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好,冰箱里还有一支苦瓜,明天做给你吃。”
“你也要吃。”穆羽炀得寸进尺。
付清乐一脸抗拒:“我就算了吧。”
穆羽炀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失落的表情,委屈地控诉:“果然是在一起太久感情会变淡,你都开始拒绝我了。”
付清乐表情无奈,捏着他的脸颊说:“好好说话。”
“我不就在好好说话嘛。”穆羽炀睁着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
付清乐警告道:“再这样我可当着镜头的面亲你了。”
“说的好像没亲过似的。”穆羽炀小声吐槽了一句,继续我行我素,“他们说真正爱一个人就会甘愿为他做出改变,你都不肯为我吃苦瓜,说明对我的爱不够深。”
这次付清乐连表情都没有了,不为所动,一言不发地给他挑茄子肉。
穆羽炀等待了几十秒也没等到付清乐开口,不高兴地扯了扯他的衣服,说:“你好歹给点反应啊。”
“你想我做什么反应?”付清乐淡定问道。
穆羽炀嚼着茄子,小声嘟哝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嘛,再乱说话就当着镜头的面亲我,你不能光说不做吧。”
付清乐笑了,眉梢轻挑:“这么迫不及待?”
穆羽炀义正言辞:“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做人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付清乐哑然失笑,只好凑上去对这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轻轻碰了一下,一触即离。
穆羽炀还是不满意:“要不要这么敷衍。”
付清乐学着他的口气回答道:“做人要知足常乐。”
夜风越来越大,更深露重,宫泽和温格考虑结束这场烧烤派对,正在收拾烧烤架,付清乐便上去帮忙了。穆羽炀怨念地盯着恋人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想着,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以后也这么做,我吊着你,急死你!
景煊带着已经睡着的季萌先一步回了自己的住处,穆羽炀猛然想起自己的醉酒大计,赶紧接着喝酒。在付清乐他们收拾工具的间隙,他又喝下了一瓶啤酒一杯红酒,然后坐在位子上静静等待了五分钟。五分钟后,眼神依旧清醒如常的他怒摔易拉罐。
槽!酒量太好,根本喝不醉啊!
他不死心又倒了杯红酒,然而还没喝就被付清乐阻止了。
“你今天喝太多,不能再喝了。”付清乐不容拒绝地拿走了他的的酒杯,随后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走吧,回去睡觉了。”
“哦,”穆羽炀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酒杯,带着满腔的失落和宫泽温格道了别,被付清乐牵回了自己的屋。
一进屋付清乐就进厨房给穆羽炀泡了杯蜂蜜水。
“难不难受?”他观察着穆羽炀的脸色。
“不难受。”穆羽炀表情平静地喝着蜂蜜水,心里还在暗暗嫌弃自己这千杯不醉的体质。
两口子酒量太好可是会错失很多情趣的啊!(╯‵□′)╯︵┻━┻
偏偏付清乐并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正在一个劲地替他解酒,生怕他会喝醉。
穆羽炀捧着水杯,仰天长叹。
对象不仅酒量好,还特么不解风情。没救了。
这一晚,风平浪静。穆羽炀期待的醉酒撒娇以及恋人的温柔轻哄都没有实现,更没有所谓的酒后那啥,两人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只是进行了一个深入的晚安吻就相拥着睡下了。
一夜无话,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付清乐有晨跑的习惯,每天雷打不动七点起床,室外慢跑半小时。跑步回来洗个澡就开始准备早餐,工作日的时候做完早餐差不多就是穆羽炀起床的时间,两人吃过早饭就一起去公司;周末的时候,穆羽炀喜欢睡懒觉,不睡到中午不会起床,所以付清乐一般只准备自己的那份早餐,独自吃完早饭就去书房待到中午。
自从到了这里,参加了《与爱同居》节目录制,穆羽炀没有了工作的烦恼,生活就像是在度假,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所以付清乐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吃早餐。
七点半,慢跑结束的付清乐带着二毛回来。回来后先给二毛倒上了一碗水。付清乐为了不吵醒穆羽炀,跑步回来都是在一楼浴室冲澡,洗完澡换上新的衣服,正准备如往常一样去厨房做早餐,却看到穆羽炀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从楼上踉踉跄跄地走下来。
付清乐不禁意外,站在楼梯口向他伸出了手:“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穆羽炀一睁眼就下来找付清乐了,脸上还带着未清醒的惺忪睡意。牵住付清乐伸过来的手后他这才加快了步伐,步下最后一级台阶,一头扎进了付清乐的怀里,神情痛苦道:“头疼。”
付清乐闻言愣了一下,用手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手心的温度比平常要高一些,猜测道:“大概是昨晚喝太多酒又吹了风,有些受凉了。”
脑袋一阵一阵的抽痛,穆羽炀难受地说不出话来,有气无力地挂在付清乐的身上。
付清乐抱着他回到了二楼卧室,将他塞回了被窝,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柔声道:“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吃完再吃些药,好不好?”
穆羽炀点点头,神情恹恹的。
“我很快回来,乖乖等我。”付清乐俯身温柔亲吻额头,又细心掖了掖被子,即便这样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叫来工作人员,拜托他暂时照看一下。
付清乐准备了清粥小菜。生病后胃口锐减,穆羽炀吃了几口就不吃了,付清乐连哄带骗才勉强喂下去半碗,喝完粥又哄着吃了几片药。
“先睡一会儿,到了下午还是很难受我带你去医院。”付清乐扶他躺下。
穆羽炀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付清乐。
“不想睡?”付清乐问。
穆羽炀点点头,从被窝里伸出了手。
“想要什么?”付清乐回握住。
穆羽炀轻轻拽了下他的手,软声道:“你陪我。”
大概是小时候车祸住院给他留下了极大的阴影,穆羽炀一生病就变得特别黏人,身边完全不能离人。付清乐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地掀开被子上了床。他刚躺下穆羽炀便一挪一挪地蹭了过来,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双手也环住了他的脖子。
“睡吧,我陪着你。”付清乐轻拍着后背安抚。
穆羽炀把脸贴在他的胸膛蹭了蹭,还是没有睡意,盯着前方的墙面发呆。许久他突然开口:“我再也不做死了。”声音还带着受风寒后的沙哑。
付清乐不明白他好端端地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笑着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穆羽炀却又不说话了。
为了能被恋人温柔哄不惜把自己灌醉,结果不仅没醉还把自己折腾生病什么的说出来太丢脸了,特别是当着摄像头的面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付清乐见他不愿说也没有多问,只是温柔安抚着。
一室安静,远处海浪声若隐若现,就像是温温柔柔的安眠曲。在药物的作用下,穆羽炀的眼皮也开始逐渐变重,终于安睡在了恋人温暖的怀抱里。这一睡又睡了三个多小时,头疼的症状也总算减轻了,穆羽炀的精神开始好转。
其他四人听说穆羽炀生病了纷纷过来探望。宫泽甚至考虑到付清乐今天大概没时间做饭,还体贴地带了些清淡的饭菜。
穆羽炀吃着宫泽出品的病号饭,季萌抱着手臂在他面前来回走,一直在打量他。
穆羽炀被他看着后背汗毛直竖,停下来问他:“你盯着我做什么?”
季萌在他对面坐下来,随手开了一瓶饮料,语重心长地劝说道:“炀炀你这体质不行啊,吹一夜风就感冒了,该加强锻炼了。”
昨晚这么多人都喝了酒也都吹了风,但只有他一个人倒下了,这惨烈的对比实在让他无言以对,只能专心吃菜,假装没听到季萌的话。
这时季萌又开口了,这次是对所有人说的:“明天我和景煊准备去爬山,要不要一起?”
“爬山?”温格问,“这附近有山吗?”
“有啊,就在邻镇,开车十分钟就到了。”季萌说,“我听当地人说那座山上有个道观,求姻缘特别灵,想不想去看看?”
宫泽视线在大家身上扫了一圈,说:“我们这样还需要求姻缘?”
“保平安也行嘛,”季萌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呗,如何?有没有兴趣?”
“那就去呗。”温格第一个响应,“就像萌萌说的,闲着也是闲着。”
温格都点头了,宫泽自然没有意见。于是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穆羽炀和付清乐的身上。
付清乐说:“我们到时候再看吧,炀炀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好。”
季萌也就没有强求。
日子很快到了第二天。
穆羽炀的感冒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体力还没完全恢复。拖着还未好全的病体爬山实在是勉强,他们就没跟着一起去。其他人本来想改日再去的,但是那个道观只在每月初一开放,时间上并不自由,所以只能四个人前往了,顺便带走了两条狗。
他们离开后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穆羽炀裹着毛毯缩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调换电视频道,按了一圈也没找到心仪的电视节目,随便找了个音乐节目,当背景音乐放着。
付清乐正在厨房洗碗。穆羽炀抱着腿盯着他的背影看,出声问道:“他们都走了,咱们干什么?在家里发呆吗?”
付清乐洗着碗问道:“想出去?”
“嗯,在床上躺了一天,骨头都躺酥了。”
“那就出去走走吧。”付清乐说,“可以先想想去哪里。”
穆羽炀来了兴致,掏出手机:“好,我用手机搜搜看。”
这个滨海小镇隶属于一个小县城,虽然名气不大但历史悠久,景点也不少。光挑景点就花了穆羽炀不少时间,付清乐洗完碗出来他刚做好一份简易的旅游攻略。
“选好了?”付清乐问。
“选好了!”穆羽炀迫不及待,“咱们走吧。”
付清乐没有行动,转而去拿了医药箱,拿出体温枪先给他测了体温。
穆羽炀用手背试了试额头温度,强调道:“我已经好了。”
“那也不耽误再测一遍,保险点总是好的。”体温枪显示穆羽炀的体温已经正常付清乐才妥协,但还是不太放心,出门前押着穆羽炀换了身厚实的衣服,又给围了块围巾。
穆羽炀活动着臃肿的身子,自我嫌弃道:“像头笨熊。”
“忍耐一下,病刚好不能再受寒。”付清乐又拿出一顶毛线帽。
穆羽炀苦笑道:“这下更像了,又笨又丑,我的形象全没了。”
“不会,”付清乐哄道,“还是很帅。走吧,咱们早去早回。”
车子是节目组事先准备的,跟随PD和几名工作人员一同出行。
上了车,穆羽炀设置了导航。付清乐看到目的地问:“去县城?”
穆羽炀嗯了一声,说:“这附近都逛遍了,去个没去过的地,反正离得也不远。”
半小时的车程确实不远,付清乐便没再说什么,启动了车子。
这个县城本身也是个旅游城市,平时周边城市来的游客就不少,加上今天还是周末,人流量直接翻了一倍。而穆羽炀挑选的地还都是景点,人就更多了。他们带的工作人员不是很多,而且打扮也已经尽量低调,但架不住那台摄像机太显眼,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就会被围观,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们两个轻而易举被粉丝认了出来,好好的一场旅游变成了粉丝见面会。
穆羽炀早已经习惯了被围追堵截,情绪压根没有受影响,耐心地跟粉丝说明了情况后就泰然自若地牵着付清乐的手继续游玩。粉丝们为了不影响拍摄也只能远远跟着。
这个县城离海不远,有许多当地特色的海鲜小吃大受游客追捧,穆羽炀凑热闹也买了一些。
付清乐拎着七八个食品包装袋叮嘱道:“油炸的少吃点,你还生着病。”
“我心里有数,”穆羽炀手里拿着一串鱿鱼,吃了一口觉得味道一般就递给了付清乐,“不好吃。”
付清乐识趣地接过来替他解决了。
穆羽炀等他吃完立即拧开一瓶水毕恭毕敬地递上去,笑容说不出的乖巧。
付清乐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喝了口水说:“原来我的用处跟垃圾桶是一样的。”
“那不是的,”穆羽炀摸着付清乐的脸笑嘻嘻道,“垃圾桶没你长得好看。”
付清乐扯下脸上作乱的手牵住,边走边说:“这个夸赞听着不是那么开心。”
穆羽炀嘿嘿笑。
虽然穆羽炀并不在意被粉丝围观,但眼见着旁边的人越聚越多,已经明显影响了路人的正常通行,他们不得已提前撤退,转战下一个地点。穆羽炀在制定攻略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粉丝的因素,所以选的几个地方都是人气最高的景点。可是按刚才情形来看,不管去哪里结局都是阻碍交通。
“这些地方暂时就先别去了。”付清乐说。
穆羽炀翻看着一本旅游手册,叹气道:“不去景点那还能去哪呢?”
“随便逛逛也可以,不一定非要去景点。”付清乐之前没来过这里,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倒是工作人员在选拍摄地点是提前来实地考察过,对这里有几分了解,提议道:“我记得这里有条老街,叫西洋街,里面都是西洋建筑,还挺漂亮的,人也不是很多,要不要去看看?”
穆羽炀闻言立即在地图上搜索起了这条街,发现和他们就隔了一条街:“那就去看看吧,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合适的地方。”
这条西洋街是民国时候修建的,整条街上都是纯西式的建筑。因为年代久远,里面的建筑基本都已经斑驳破旧,也早已经没有人居住,只剩下一个空壳。平时除了一些历史爱好者,很少会有人特地过来。
街道很窄,车子进不去,于是众人下车步行。
此时已经临近黄昏,街上稀稀疏疏只有两三人,看着不像是游客,各个背着摄像机,像是专业的摄影人士。他们注意到了穆羽炀一行人,但并没有过分在意,看了一眼又扭回头干自己的事情了。
小巷子里很安静,除了陆陆续续的快门声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面前是一条又窄又长的静谧小道,两旁是地地道道的西洋别墅,没有任何的现代气息。行走在这样的地方,就仿佛置身于悠久的民国光景中。穆羽炀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不忍打破这种时光交错的宁静。
手心传来熟悉的温度,穆羽炀扭头看去,发现付清乐的脸上也带着如出一辙的小心翼翼,不禁微微一笑,用力回握住了。
两人牵着手慢悠悠走在无人的小路上,谁都没说话。
金色的余晖洒在石板地面上,无声地描绘出一幅明暗交错的油彩画。
时光似乎都静止了。
这条老街大概有两三百米,尽头是一座教堂,墙皮已经大片大片的剥落了,屋顶的十字架也有些古旧。
走至教堂前,原本以为教堂会跟道路两旁的房屋一样门扉紧闭,却没想到斑驳的大门大敞着,里面似乎还特地打扫过,意外的干净整洁。
穆羽炀走上前,好奇的往里看:“这里是可以进去的吗?”
付清乐指了指竖立在一旁的木板,只见木板上用毛笔写了四个字——“免费参观”。
穆羽炀来了兴致,怂恿付清乐:“走,我们进去看看。”
“你又不信教。”付清乐说。
“不信教也不妨碍我参观啊,都走到这里了。”穆羽炀强势地拉着付清乐往里走,右脚一甩一甩,姿势有些怪异。
付清乐总觉得他这走路姿势有些似曾相识,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右脚的鞋带散了。
他把穆羽炀拉住,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边系鞋带边教育道:“鞋带散了也不知道系,等着摔吗?”
付清乐背着手,笑眯眯看着付清乐,理直气壮道:“等着你发现啊。”
“我要是一直没发现呢?”付清乐抬起头。
穆羽炀摇摇头,自信道:“不会的,你一定会发现。”
付清乐帮他系好右脚的鞋带,顺便把左脚的也巩固了,这才站起来,看着穆羽炀,故作苦恼地说:“我好像把你宠坏了。”
“你才发现啊。”穆羽炀笑道,“我都快被你宠成残废了。”
“是吗?”付清乐不确定道。
“你说呢,平时什么事都抢着帮我做,小叔说,你就差没喂我吃饭了。”穆羽炀看似在抱怨,语气却带着隐隐的炫耀之意。
付清乐拉着他往教堂里走:“昨天不就喂了吗?”
穆羽炀手一摊:“你看,我就说吧,你快把我宠成残废了。”
“没关系,就算那样我也喜欢。”付清乐说。
穆羽炀嘴角笑意加深:“你现在情话说得越来越溜了。”
付清乐不假思索道:“肺腑之言。”
穆羽炀提醒他:“在这种地方撒谎是要吞一千根针的,你想好了再说。”
“我想好了。”
两人走到仪式台前停了下来,穆羽炀转过身面向付清乐,对他说:“我们玩个游戏吧。”
付清乐环顾四周:“在这里?”
“嗯,就在这里。”穆羽炀与付清乐面对面,拉住对方的手,说,“我们玩个我问你答的游戏,必须实话实说,不可以说谎。说谎的话上帝是不会原谅你的。”
付清乐对穆羽炀千依百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你问吧。”
“那游戏正式开始。”穆羽炀清清嗓子,“你的姓名。”
付清乐停顿了一两秒才回答:“付清乐。”
“你的恋人是谁?”
“穆羽炀。”
“你爱他吗?”
“我爱他。”
“有多爱?”
“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会爱他一辈子吗?”
“会爱他一辈子。”
“那么,付清乐先生,你是否愿意接纳他成为你的丈夫,不管疾病还是健康都永远爱他,照顾他,尊重他,直至生命尽头”穆羽炀看着付清乐,语气分外认真。
此话一出,不止付清乐,就连一旁的工作人员都愣住了,过了十几秒才回过神,随后又陷入了疯狂的激动中。
而一向反应敏捷的付清乐这一次却久久没能回神,定定看着穆羽炀迟迟没有回答。
穆羽炀又重复了一遍:“付清乐先生,你是否愿意接纳穆羽炀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不管疾病还是健康都永远爱他,照顾他,尊重他,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这一次付清乐总算开口了,声音因为震惊还有些飘忽不定。
穆羽炀嘴角微微上扬,缓声道:“我也愿意接纳付清乐先生成为我的丈夫,不管疾病还是健康都永远爱他,照顾他,尊重他,直至生命尽头。”
付清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穆羽炀接下去道:“好了,现在,新郎新郎可以交换戒指了。”
付清乐心情平静一些,闻言扯了扯嘴角,商量道:“现在去买来得及吗?”
穆羽炀轻笑一声,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宝蓝色的丝绒盒子:“就知道你没有准备,所以我自己先准备好了。”他边说边打开盒子,两枚相同款式的素色指环静静靠在一起。
付清乐笑着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两年前,我们在一起后不久就联系了设计师专门定制了。”穆羽炀说。
付清乐小心翼翼地拿起指环,指环看似素雅仔细看表面却镌刻着复杂的花纹,而且花纹的形状还有些眼熟。
穆羽炀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银色手镯,得意道:“戒指上的花纹和手镯上的是一样的,里面刻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的那个刻的是你的名字,你的那个刻的是我,别拿错了。”
付清乐将戒指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指环内壁看到了三个英文字母——FQY。他微微一笑,拉过穆羽炀的左手,将小小的指环套进了无名指中。不大不小,尺寸刚好。
随后穆羽炀也执起付清乐的左手,将刻着“MYY”的戒指套进了他的无名指中。做完一切,他抬起头,笑眯眯道:“恭喜你呀,付先生。”
付清乐笑着说:“同喜。”
“哇哦!”一直忍着不敢出声的工作人员直到这一刻才敢高声欢呼,边鼓掌边道喜。在一众的恭喜声中,一个女生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大声喊道:“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
众人哄笑。
付清乐往前跨了一步,一手搂住穆羽炀的腰,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缓缓俯身。双唇即将贴住的一刹那,穆羽炀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付清乐微拧着眉头问:“怎么了?”
穆羽炀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以前都是你主动,今天换我吻你。”说着捧起付清乐的脸,印上了自己的唇。只是吻上的一瞬间就被付清乐反客为主。
金色的余晖透过彩绘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洒在拥吻的两人身上,如同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霞光。
是唯美,也是浪漫。
从今往后,你我即为一体,一路同行,携手而往,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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