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可惜了,傅行并不是猎物,甚至比他还要凶残。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注视着彼此,僵持着,气势都端的很足,等着对方败下阵来。
眼看着将军表情都没带变的,玄素感觉很是无趣,挑唇调侃道:“将军怎的做起了梁上君子?”
傅行眯了眯眼睛:“七皇子闲得很啊,有空在首阳游玩作乐,如今还管得我夜里去哪?”
说着嘲讽地瞟他一眼,擦着他走过去。
玄素伸手拦了他,侧脸看过去,似笑非笑:“听说你要去打仗了?可……千万保重啊。”
“这就不牢您操心了。”傅行安抚地瞥了他一眼:“一定会比你活得久就是了。”
玄素将手收回,耸了耸肩膀:“那就好,听说将军战场上很是英姿飒爽,我生怕以后没机会再见了。”
傅行眉头轻扬,劝道:“你还是别见了,代价,我怕你承受不来。”
“啧啧,真不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将军。”玄素凑近傅行,轻笑道:“回不来也无事,晚晚自有我的照顾。”
傅行伸手就抓住了玄素的衣领子,眼神冷冽:“别叫的这么亲密,你不配。”说完将人一推,嫌恶地拍了拍手,甩袖离开。
玄素嘴角的笑淡了下去,伸手抚平了被扯皱的衣服,看着傅行的背影,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战神将军又怎样,我不敢有的弱点你有了,那便成不了什么事。
*
林晚辗转反侧了一夜,才终于压制了头脑的不清醒,权衡出来了她最应该走的路。
阳光照进窗子,林晚很是收拾了一番,才勉强盖住了憔悴的脸色,慢悠悠地踱步下了楼开门。
偏偏一开门就迎上了让她犯难的人,手快于脑地又将门关上了。
莫名吃了闭门羹的青竹十分不解地挠了挠头,上下扫视了一眼自己,衣冠精致,风流倜傥,不可怕啊。还是说他无意间冒犯了,林姑娘才这么不待见他……
正忧伤着,门就又被打开了,林晚勉强笑着看他,礼貌道:“青大人,前来可有要事?”
“有!”青竹赶忙自袖间掏出一封书信递与林晚,满脸笑意:“今晚皇上举行了送行宴,为将军送行,林姑娘一定要来啊。有您,将军此战一定能所向披靡!”
林晚勉强笑了笑,看着递过来的信,她可以不接么。
青竹见林晚愣着没动静,只当她刚知情,一时反应不过来,将书信往林晚怀里又递了递。
林晚抓着袖子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接过。
青竹满意了,狡黠一笑:“还有别的事要做,就先行告辞了啊。”
一转身正撞上了进门的陈书墨,青竹拱手赔礼,嬉笑道:“书墨姑娘。”
陈书墨皱眉,将地上的宝贝剑拾起,皱眉细细擦了,也没理会青竹,进屋去了。
青竹看着陈书墨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一脸腼腆地笑了笑,脚下轻快地离开了。
林晚坐下来,只觉得手上的信封有些发烫,信封外面端端正正的写着“林晚轻启。”
再三犹豫,林晚还是伸手拆了信封。
信纸掉出,带出两朵干梅花来,墨香花香混着颇为沁人心脾,林晚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有些想象不出傅行摘采梅花的场面,这根本不像将军能做出来的事,这封信也是。
字如其人,信纸上的字行云流水,正如此人一样风姿肆意,眉宇轻扬,眼里是万里河山,不曾搁置过俗物。
予林姑娘: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这是《凤求凰》的话,只说与爱人听的话。
林晚看得眼睛发烫,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将军怎的说得出此等肉麻话。
以他那么一个自视甚高的人,该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将自己的真心刨白开来,将主动权交与林晚,任她观看,甚至可能任她践踏……
林晚停歇不过片刻又低下了头去,有些急切的看向下文。
将军认真的写道:有佳人兮,吾心甚悦。进退尺度之间,竟控之不能。愿亲之密之,又苦于无名无份,又恐于两人不心同。吾思来想去,唯一法可解。特此亲信询问一番:林姑娘,可允在下求娶?
如此端正的说了一段话后又另起一行,留道:若晚晚也曾动心念,亥时,皇宫子须亭一见,我等你。
信上一字一句间都是他赤诚而厚重的真心,一股子热流涌上林晚的大脑,几乎要摧毁她好不容易建起的理智。
林晚吸溜了一下鼻子,将信纸覆在了脸上,靠在椅背上,这将军怎么回事,一口一个小心翼翼的林姑娘,再轻轻逾越一点温柔着墨第一声晚晚,如此绅士克制,让她如何狠的下心去抗拒……
她好不容易做下的决定,难不成真要纵了自己的冲动,不管不顾的留下……
林晚有些埋怨起来,无理取闹的责怪起傅行选择的方式。以他的权势,强娶豪夺不行么,推倒她,搞定她,锁了她,生米煮成熟饭,她骂上两句不就顺水推舟应了么。
可偏偏,非要尊重她,给她留拒绝的余地,允她张牙舞爪蹬鼻子上脸……
林晚坐起来,细细一字字的摩挲过墨痕,只觉得墨像未干一样沿着指尖轻轻往心尖漫去。
林晚手一抖,赶紧将信纸叠了,不敢再看。
她终究是无法回应的,多看无益。
林晚拿袖子狠狠擦掉了不争气的眼泪,再拍了自己的脸。
“晚晚?”荣亲王伸手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大盔,轻唤了一声。
“啊?”林晚自书中抬起头来,朝门外望去,天色已然不早了,送别宴也快该开始了。
这么久,林晚书页却一页都不曾翻动,想必是有心事。而且很可能就是为那傅行小子困扰。
荣亲王顿了顿,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你真的不去?”
林晚愣了一小会儿,举了举手上的书:“不去了,我得看书呢。”
说着站了起来又喃喃道:“对,我还得去检查林嘉的课业。还好多事……”
荣亲王看着林晚跌跌撞撞上楼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女儿大了,有心思了,然而这种事,还是等她自己想通,自己做决定才行。
荣亲王将大盔紧了紧,转身离开了。
林晚自二楼看着马车没了踪影,这才收回了视线,心道,傅行看她送别宴没参加,应该就能咂摸出来了。
林晚想着,就端了盏热汤去了林嘉的房间,经常用脑,得好好补补才行。养娃,养娃,不养胖,哪来的成就感呢。
林嘉正就着烛火读书,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待林晚走近了,才发觉她,抬起头来,无意识念了一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林晚手颤了颤,杯盏险些都端不稳了,放在桌子上。
林嘉放下书:“阿姐,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有吗?可能是你房间太热了吧。”林晚拿手背贴了贴脸,给脸降温,一边好奇道:“你看的什么书?”怎的就又与爱情相关,真是教坏小孩子,荼毒儿童身心健康!
林嘉将书页放在林晚面前,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就是这个,这指的是什么啊,我不太能读懂,为何会见了难忘,又为何如痴如狂。”
“这指的是钟情……”林嘉的这本是手抄本,字写的端端正正,林晚看着书页上的内容,脑中却全是傅行那龙飞凤舞,刚劲洒脱的字来,傅行说会等她,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在等着她吗?约她又打算说些什么呢?
“阿姐?”林嘉晃了晃林晚的手臂,好奇道:“钟情什么?”
林晚扯起嘴角笑了笑,将书推远,她自己都不甚理解,作何要误人子弟,林晚摸了摸林嘉的头:“不急,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等你自己长大了,自己去找答案岂不是更好。”
林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喃喃道:“傅行哥哥给的书就是难懂,怪不得他说我读懂之时就可随他上战场杀敌了。”
林晚:……那家伙真是无孔不入。也不知林嘉怎么就对上战场这么情有所钟。
林晚努力忽视着那书,叮嘱林嘉喝了汤,就收拾杯盏走了。
林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寒风从窗隙中吹进来,簌簌作响。
林晚起身,将窗子开了,一股子刺骨的寒风瞬间涌了进来,林晚缩了缩脖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大雪,下得颇轰轰烈烈。
这么冷了,都丑时了,那人等不到人铁定早走了吧。
可傅行那么个一根筋的性子,要是没走怎么办?
林晚摇摇头,这都好几个时辰了,再傻的人也知道等不到了,也知道走了。
林晚遂又躺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墙壁看。
不能太过自作多情,不能把人想得那么深情,不然最后闹笑话的就是自己。
系统叹了口气:你都反复想无数遍了,真这么放不下去看看不就好了?
林晚喃喃:我该去?
去了无论结果如何,林晚情绪都将大受波动。
系统坦诚道:不该。
林晚又翻了翻身子,突然将被子掀了,床上的外衣顺手拿上,朝外跑去,去TM的衡量,她至少得去见个最后一面,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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