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文安咽了口口水,看向贾琅,小声说:“公子,我可能打不过她!!”
“知道就好!!”
贾琅从足印上收回目光:“前几天教你打磨内息的法子,练得怎么样了?”
“我练好了!公子,那是文道圣法吗?我怎么觉得,练了它之后,气力增加得比以前还快、还多呢?”
“别问,给我往死里练就是了!等下我再教你几手拳法,你肯定能打得过她!!”
“哦哦!公子,你还晓得兵道拳术?”
“你家公子我无所不晓!!”
“是哦!公子闭门苦学十年,是不是像说书的讲那样,已经学究天人了呀?”
“你猜!”
......
话说,尤氏被丫鬟们扶回自家房间。
一觉,就昏睡到了日暮西山。
夜色初临,才头疼欲裂地醒来。
午间记忆,隐隐浮起。
“叔叔,喝!”
......
“喝、喝!!”
......
“叔、叔叔,吃我、吃我酒!”
......
顿时,尤氏瞪大了眼睛,连头疼都丢到了一边。
“啊......”
她掩面惊呼:“我怎的,会做出那些举止,不但舔......搭琅叔儿肩膀,还、还醉倒在他怀中,这......”
刷的一下,尤氏整张脸,都羞红了起来。
“羞死人了啊!这叫我以后如何见人......”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脑里乱糟糟的想道:“完了,完了!叔叔他,以后会怎样看待我这个嫂子呢?”
“呜......真是失礼啊!都怪自己,摔碎了再烧一壶茶就是,带什么酒过去呢......”
“不过,好说不说,叔叔他,怀里可真是......额!!”
过了好一阵。
尤氏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咝--!”
她长吸一口气,压下诸多杂念。
“琅叔儿倒是个正人君子!!”
尤氏幽幽地想道:“后面都这样了,他也没有对自己动手动脚,谨守礼法!!”
“在东府的爷们中,真是少见!!”
宁国府的男主子们,贾珍就不用说了,贾蓉虽然在自家老爹面前窝囊了点,但在外边,也是花天酒地、胡作瞎搞。
尤氏对此,可是清楚得很。
刚才,她醉酒之后,举止放浪。
自知换了其他人,必定会引得对方邪念众起,化身狼狗。
而贾琅,却是不为所动,甚至立马就叫了丫鬟来。
这在宁国府之中,简直是出淤泥而不染。
“这次,算是自家走运,遇着的,是琅叔儿这种正人君子,以后,可是万万不能再沾酒了!!”
尤氏叹了口气,庆幸道:“幸好,没有误事!好歹是,完成了家主的交代......”
“也是琅叔儿有情有义,心中还顾念着兄弟之谊,才让我这个做嫂子的,那么顺利。”
“以后,可得好好看着大爷,再也不能让他们,兄弟阋墙了!!”
尤氏默默提醒着自己。
酒后醒来,免不了口渴,她看向床外,才发现暮色幽幽,已然入夜。
“糟糕!!”
尤氏再次惊呼一声。
忘记吩咐下人照顾家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顾不得头还在疼,忙不迭掀开被子,匆匆下床。
隔壁,正房。
贾珍正饥渴交加地躺在黑暗之中。
“人,来人,嗬,来人呐......”
气若游丝的声音,时不时扯起。
他被伤了个半死,完全无法动弹,加上大半日没有人照顾,重新变得奄奄一息。
直到尤氏匆匆赶来,照顾着喝了几碗粥水,才回了口气。
“你刚才都死哪儿去了?”
尽管身体很虚弱,但贾珍开口就是一番亲切问候:“想让我死是吧?”
“大爷,是妾身的错,都怪我,午间喝了点酒,醉倒了,方才才醒过来。”
“喝酒?”
贾珍瞪大老眼:“与谁喝的酒?”
“和叔叔喝的,刚才......”
“什么?你和贾琅一起喝酒?还醉倒了??”
贾珍眼睛瞪得更大,以己度人,他马上想到了什么:“你们喝了多久?一二三四......嘶......四个时辰!”
“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做!!”
贾珍吼道,眼睛都红了:“贱妇!”
“我打死你个贱妇!!”
他竭力想爬起来,却忍不住痛叫一声,软绵绵地摔到被窝中。
“打死你,嘶,我打死你们,嗷!!”
贾珍恨得要发疯,忍着浑身伤痛,一次次挣扎着挥动爪子,却又一次次无力摔倒。
尤氏情知丈夫误会了自己,心中委屈无比。
但看到贾珍的惨状,她仍然忍着委屈,想上前照顾他。
然而,贾珍哪里还有理智。
“滚,你给老子滚!”
“滚滚滚!!”
恨声喝骂中,抓起枕头。
“该死的贱妇,我要打死你!”
“打死你!!”
“砰砰砰!!”
看到贾珍发疯,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样子,尤氏终于忍不住心中委屈,唰的流下泪来。
“好好好!”
“是我该死!”
她哭得梨花带雨,难得一见地,对贾珍顶了句嘴:“明明是你叫我带上茶酒去向人家赔罪,我只想着不落你诚意,勉为其难喝了盏而已,醉倒之后就被银蝶她们搀了回房,又没有做什么......”
“你也知道我素来不胜酒力,也不问问具体情况,就这样冤枉我、这样骂我!!”ensotemple.com
“我活不了了!我滚!!呜呜呜......”
尤氏一边哭,一边颜面往外跑。
贾珍又胡乱喊骂了一阵,直到力竭停息下来,才恢复了点清明,回想尤氏离去之前说的话,是真是假。
很简单,也不用怎么揣测,他就知道,尤氏临走之前,说的都是真话。
如果有假,喊个老嬷或侍女过来,一问便知。
尤氏绝对不敢对他说慌,也没有胆子、能力,与下人串通一气,欺骗自己。
想通这点,心里多少涌起点后悔之意。
但是,尤氏都已经哀痛欲绝地跑了出去,他卧伤在床无法动弹,哪里又能做什么?
只能望眼欲穿地等待,盼望尤氏再次回来,好言好语哄几句。
贾珍知道,虽然她嘴上说是活不了了,但按其性格,并非一个轻易舍弃性命的人。
这一等,就到了两个时辰之后。
尤氏才两眼红红地,端着碗汤药进来。
她脸上带着几抹碳痕,衣衫也有点灰渍,显然是亲自下手煎的药。
贾珍一看,这个出身不怎么好的继室被自己那样骂,还这么贤惠地为自己熬药,心里更加后悔。
虽然如此,他却是没有什么认错的习惯,板着个脸。
只是在尤氏放下药扶他躺坐起来的时候,不再动辄打骂。
尤氏也没有说话,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给贾珍喂药。
良药苦口,汤水一沾唇,贾珍就喷了出来,溅洒在长须。
尤氏忙不迭放下汤药,拿过手帕,手忙脚乱地各种擦拭。
期间,几滴泪水从她充满苦楚的眼里滑落,滑过委委屈屈的花脸,滴落在薄被上。
瞧见这种情形,纵然是禽兽如贾珍,也是心软了起来:“刚才,是我错怪你了!”
尤氏听到后,手上一顿,泪水唰的一下,更加汹涌。
“大爷......”
她心里委屈爆发,哭诉道:“这十多年来,妾身何曾有一丝对不住你的地方?你竟然如此待我,呜呜......”
贾珍一阵头大:“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就那样,不要记在心上。”
“好了好了!别哭了!!”
“喂我喝药罢。”
尤氏这才收了泪水,匆匆擦过眼泪,再次端起药汤喂贾珍。
贾珍苦着脸,强咽了一口下去。
“想当年新婚燕尔,大爷对我也是百般疼爱。”
尤氏一边勺药,一边小声埋怨道:“怎的今日变得如此刻薄?叫妾身好生难受......”
“是我不好!”
贾珍终于好声好气地服了个软。
他看着又送到嘴边的汤药,眉头紧皱,却是怎么也张不了嘴。
“又怎么了?”尤氏适时止住碎嘴,疑惑地询问。
“这药忒苦,我却是怎么也下不了口。”
“那怎么办?大夫昨夜临走前说过,此药不能加糖,否则定会冲了药效。”
“......”
贾珍眼神闪动,叹了口气:“你方才提到当年,我倒想起一件事儿。”
“当初新婚不久,我偶染风寒,也是你喂的药,无有加糖,那会儿却是一点都不觉得苦。”
说着,或许是往事勾起了不多的甜蜜回忆,他突然就笑了:“我记得,那时我尚未成为家主,你也没有如今这么谨小慎微,就连对我的称呼,还是如初识般甜蜜,不似今儿,不是家主就是大爷,忒的生硬。”
听到这里,尤氏破涕转笑:“我倒也想回到旧时,只你成为家主后,整天凶巴巴的,平日又那般阴沉,谁敢惹你?”
“是我的错!怪我,都怪我!!”
谁还没有一个值得缅怀的纯真过往呢?
陷入陈年回忆中的贾珍,一改常态,光棍地认了个错。
“好了好了,妾身哪里敢怪你!吃药罢!!”
贾珍顿了下,定定地看着尤氏说:“这药太苦,不好下口,不如你换回旧时称呼?如此,或许它就变甜了!!”
“额......”
尤氏脸红了一下,明知故问:“旧时,我称呼大爷什么来着呢?”
贾珍笑嘻嘻地道:“叫我大郎!!”
“......”大郎这两个字,仿佛带着魔性,把尤氏也带回了少女时光。
她满脸通红地送上一勺药汤,羞涩地呼唤道:“大郎,吃药!!”
“诶!!”
贾珍心满意足地应着,一口吞下,心里美滋滋的。
......
另外一边。
贾琅已经把祖传杀生拳完全教给了文安。
此刻,他心里多了股紧迫感。
连尤氏都是个大力怪,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不会发生呢?
穿越过来,实力都比不上普通怪力者。
虽然贾琅手里还有一丢丢武道自保底牌,但自觉安全感不足,必须尽快强大自身。
好在,读了这么多典籍,他再次有所收获。
脑海里,古朴的真命宝珠上,多了层淡淡的微光,或许是传说里的文气。
冥冥之中,他感觉到,自己可以下笔了。
于是,取来纸笔,开始尝试写字。
不久。
他舒了口气:“果然如此!”
“比之先前,终于是可以下笔书写了。”
“尽管笔锋还是有点沉重,但明天多练练,应该就能书写句子!!”
贾琅搁下毛笔,沉思道:“一日时间过去,贾珍被揍的事,应该在神京完全流传开了罢。”
“荣国府的召唤,大概也就在这两天了,也不知道会是谁上门?”
“没什么意外的话,或许是凤辣子。”
“粉面含威春不露,神仙妃子王熙凤......倒是有点期待呢!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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