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营帐，萧楚离看出来她的意图。
帝九歌看了他一眼：“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稳定紫徽宗上下弟子的心态。”
萧楚离松手，心尖微微刺疼。
“你……”他有些迟疑，“是不是不需要我身上的人皇气了？”
他已经察觉了？
帝九歌略有迟疑，看了他两秒，否定道：“需要。”
奇怪，她为什么不直接承认？
帝九歌心里另一个声音很纳闷，这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带上心凝，她虽然比不上你，但对比现在外界的异人，她的实力不差。”
萧楚离补充，心里稍稍松口气。
他就怕她真的不需要自己了，那样他还有什么理由把她留在身边？
他其实是有点后悔昨天和她说的那些话，导致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很微妙。
如果他不说，那两人就还能像之前那样和睦相处。
帝九歌看了眼远处的洛心凝，抱着手机一脸焦急，说：“我想她应该没有心情，她现在想去的地方应该是江右。”
“放心，我心里有数，我有把握。”
萧楚离“嗯”了一声，察觉到她的态度也有所缓和，语气温柔道：“那你小心，随时联系我。”
他把另一只崭新的手机递给她。
帝九歌收好手机，想起来那三枚碎片，问他：“那三块碎片能交给我吗？”
“能。”萧楚离点头，那三块碎片紫徽宗保存了那么长时间，也做过相关的研究，但是一无所获。
她只是看过而已，就能得到传承，那三块碎片估计除了她也没人能够研究出来了。
“行，我晚上回红叶山。”
帝九歌点头，祭出雌剑，御剑而去。
穿梭在云层上空，她看到了境内一些名川大山的地貌变化。
“妈妈！天上有人在飞！”
“我去，御剑飞行？！这是蜀山弟子吗？”
“什么蜀山，你仙剑看多了吧？”
“……”
见到帝九歌那一抹御剑飞行的流光，燕京不少老百姓都看到了，惊呼出来。
帝九歌察觉到她刚进入燕京地界就被盯上了，应该是燕京专门布置的热武。
“御剑有什么了不起？我能自己飞。”
“哈哈，会飞了不起啊！你能下五洋吗？”
“……”
见到这一幕，燕京地界的一些会所、咖啡厅、酒吧里的异人鄙夷轻嗤，根本不觉得帝九歌有多么厉害。
如果他们还是普通人的话，那他们还会震惊一下。
但是现在他们根本不需要震惊。
因为这一系列的变化，现在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一片龙蛇混杂，每天都有人在丢掉性命，而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帝九歌回了帝家。
帝家大别墅门口贴着挽联，放着花圈，还挂着白绫。
因为异变的缘故，一下死伤无数，殡仪馆排队都排到明年去了，所以帝茂元的遗体告别仪式设在家中。
“帝九歌？！”
“你回来了？！”
“萧少呢？其他人呢？”
原本还在伤心追悼的弟子们，见到帝九歌出现，都惊喜万分。
帝九歌绷着脸：“我们三个人回来的，其余人暂时没有音讯。”
闻言，一些弟子脸色煞白，忍不住当场就哭了出来。
帝九歌很想说哭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但是话到嘴边她就咽下去了。
她是因为经历过了，所以觉得无用。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任何时候都适用。
“小歌！”
她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帝振乾了。
帝九歌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帝振乾坐在轮椅上，双腿消失了。
她冷冷地看了眼帝振乾没说话，走到帝茂元的灵前上了香。
帝茂元死得很惨，肉身都没了。
所以棺材里放的只是他的长老服。
见帝九歌回来，追悼会也很快结束，其他弟子也收到了回宗门的信息。
偌大的别墅很快就安静了。
“后悔吗？”
帝九歌冷着脸看他。
帝振乾一愣，明白过来她问这句话的意思。
他看了眼父亲的空棺材，又看看自己的腿，苦笑着道：“怎么能不后悔？”
他当然是后悔的。
如果当初他舍得狠下心，或者做得更果决一点，爸不会死，他也不会废了双腿。https://m.ensotemple.com
“我早就提醒过你。”
帝九歌说归说，但还是给了他一瓶丹药。
“虽然不能让你的双腿重新长出来，但能恢复伤势。”
帝振乾摇头，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欣慰，“你留着吧，我吃了也是浪费。”
帝九歌没有收回来，而是说：“吃不吃是你的事情。”
她拔出雌剑，折射出锋利的剑芒，语气淡淡道：“我要杀了他们母子，你有什么交代吗？”
帝振乾一怔，旋即皱眉说：“小歌，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这件事情……”
“还是舍不得？”帝九歌问他，语气冷得瘆人。
帝振乾吐气：“爸爸不是舍不得，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爸爸只是不希望你树敌太多，这个时候你要做的是韬光养晦，抓住一切机缘修炼。”
“你能从五行碑里出来，证明也遇到了一些机缘，现在不应该分心。”
帝九歌收回雌剑，语气冷淡：“我比你更懂这些。”
她看了眼帝茂元的空棺材，“我这个人喜欢斩草除根，他们母子活着一天都让我不放心，谁知道下一次他们朝你跪地的时候，你会不会心软？”
荣秦那么算计他，他竟然都能忍得住。
“我当初就应该杀了荣秦，而不是交给你来做决定。你的这个决定愚蠢又可笑，枕边人如此算计，你还有这么一副慈悲心肠，真是可笑。”
帝九歌冷笑，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在我没得知荣秦就是害死我妈的罪魁祸首之前，我倒是略有那么几分理解你，毕竟帝宇齐是你唯一的儿子。”
“按照你们男人的惯性思维，儿子死了就绝后了。”
“然而事实上女性的基因传承比你们男性的更为稳定。”
“荣秦那已经不是暗算了，而是谋杀。你为了你的儿子考虑，不希望他失去母亲，但她让我失去了母亲。”
帝九歌的话像刀子一样狠狠戳进帝振乾的心窝，他脸色泛白，惊愕道：“你、你知道？”
“很难知道吗？”帝九歌扫了他一眼，“我不会让这种隐患做强做大的。”
说完，她离开了帝家，朝叶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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