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回道:“半个时辰前就去禀告过了,到现在连个人影儿也不见。”
此时贾琮已经来到前院,脸上无喜无悲。这算是皇帝的反击吗,幸好让昆仑在临走前布置好了一切,但愿这个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主意能管用吧。边想边发散出气势,宁府上空慢慢凝现出一个青黛色身形,虽说比起贾玥当日的法相寒碜了不少,倒也足够吸引宁荣街上的眼球了。
浓重的威压降临,冷漠的话音响起:“吾,明威将军之弟贾琮,孙绍祖一家确实为吾所杀。”青黛身形低下头扫视一遍,“看在尔等尚有侠义之心,又受人挑唆的份上,今日网开一面,且指点尔等一条明路:那孙绍祖府中私藏金银过万,天材地宝亦不在少数,尔等自去搜寻。”说到这里贾琮暗暗启动宁府四周的禁制,“过了今日,再有聚众寻衅者,吾绝不手软。去吧~”
青黛身形大手一挥,身形和威压徐徐消散。宁府门前两丈之内的人尽皆没入强光中,许多人惊惶地问:“他们人呢?”不知人群中谁扯嗓子喊了句:“他们都去孙府了!咱们也去看看!”随即应者影从,人潮渐次向别处涌去。贾琮暗暗松了口气,唤来脸色好了不少的林之孝说道:“传话下去,自今日起闭门谢客。”
林之孝毕着手,恭恭敬敬地回道:“回三爷,咱们家一直在闭门谢客。”贾琮一楞,点点头又说道:“叫所有下人来前院,我有话吩咐。”
少顷宁府中的婆子、仆人、丫鬟,乌压压站了一院子,贾琮的声音回响在每个人的耳畔:“方才的情形都看到了罢,众怒难犯,权势更不可依仗。别以为身在国公府就高人一等。打今儿起,府内府外、说话做事,都给我低下头走路,夹起尾巴做人。”满院人躬身应诺。
午错时分,茜雪带着一个陌生人匆匆来见,奉茶后贾琮取出块木牌一挥,那陌生人恍惚间还原成了贾芸的模样,贾琮问道:“可都寻着了?”贾芸哈哈一笑道:“藏得真够贼的,听倪二说花园假山石中间夹着道暗门,砸开一看,数不完的金银珠宝,还有许多不不认识的东西。旁边屋子放着几具女尸,死状那叫一个惨,正打发人四处找苦主,这下老百姓可炸开锅了。”八零小说网
密室中的财物都是先前那几个储物袋里挑剩下的东西,女尸倒是意外之想。玩挟持民意?类似的事我见多了。别忘了人们永远只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当一切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老百姓会不会质疑你这个皇帝的威信?
心中得意之情一闪而过,贾琮依旧神色平静地说道:“这回多亏了倪二哥帮衬,我不方便出头,你代我好生谢过他。记住,对方来头很大,切切不可声张,他对我无计可施,碾死你们还是轻而易举的。”见贾芸郑重答应,贾琮袖出一块对牌交给他,“前年我在南省游历时置办了一个小生意,眼下我分身乏术,生意都交给你打理了,过几日自会有人去寻你交办事宜。”
贾芸并不推辞,慨然接了对牌,贾琮又拿出一块腰牌交给他,“我已开启宁府四周的禁制,无故闯入者,会被随意传送至十里开外。你来找我须执此物方可入府。我不想你前脚进门,后脚踩进泥潭里。”
气氛难得轻松了下来,贾芸笑问道:“不是会传送到孙府吗?”
贾琮答道:“那只是临时设下的,用过就荒废了。”
贾芸收起腰牌,忽然变得有些忸怩,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道:“前些日子侄儿打听到琏二婶子身边的小红姑娘放出来了,眼下跟在林管家身边,侄儿想请三叔做主…”注1
贾琮笑道:“这有甚么难为情的?你既有意娶她,我成全了你们又何妨?”即刻命人唤林之孝过来,硬作保山。那林之孝自打小红出荣府后便带将她在身边,一则不敢胡乱聘人,二则也存了一段心思。今日见贾琮作保,也深思熟虑一番:贾芸这几年家境日渐殷实,又得贾琮器重,何况女儿进门就是正房大妇,远比通房丫头强出不少,也算得上称心如意,便顺水推舟应承了下来。林之孝爽利,贾琮也不能不给面子,因此又请了平儿等人过来,议定三媒六聘,皆大欢喜。
望着贾芸兴高采烈的身影,贾琮心中掠过一丝感慨:三年前还在踮起脚拍他的肩膀,三年后一言便可决定他一生的幸福,时也势也。话说来红楼也有好几年了吧,自己媳妇儿还没进门,媒人倒做了两回,咋混的!
未时时分,鸳鸯急匆匆来找贾琮,说道:“早上的事情老太太听说了,打发我来请三爷快些过去,三爷快想想怎么对口罢。”贾琮想了想,提笔写下迎春判词折在袖子里,一齐来见贾母,贾赦、贾政夫妇皆在,磕头请安后贾母沉声问道:“孙家的事,都是真的了?”
贾琮暗暗下定决心,这次绝不能被老太太的气场压倒,否则日后难免被贾赦夫妇掣肘,遂平静地答道:“回老祖宗,是真的。但凡孙府男子,无论老幼一个不留。”
屋里响起一片抽气声,贾母哼声道:“你倒是出息了。”贾琮听了,袖出那判词双手交与贾母,解释道:“老祖宗请看,这正是上回那位跛足道人交给孙儿的,‘子系’合起来便是‘孙’,字面意思明明白白,二姐姐受那孙绍祖□□折磨,一载后香消玉殒。”说着又将迎春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贾母听完,捏着纸闭目不语,良久才冷着脸问道:“这事儿可算了结了?”
贾琮答道:“第二天孙儿便上了请罪折子,当夜手刃了几个混进神都的不法之徒,但愿能将功折罪。可惜孙儿修为没玥大哥精深,动静闹得有点儿大。到今日宫里尚未赐下旨意,百姓那边不会再来闹事了。”
贾母喝问道:“那合离文书呢?”
贾琮一怔,没料到贾母会有此一问,忙回道:“孙儿动手前,昆仑逼着孙绍祖写了合离文书,说是过一阵子再收拾他,孙儿…”
话未说完,贾母拍着榻桌啐骂道:“在那府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好的也没学到!回回都跟犟驴似的瞻前不顾后!既然动手了,也该收拾善后!或烧或埋毁尸灭迹,哪来眼前的糟心事儿?”
屋里静悄悄地,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贾母,贾母似乎没有觉察到众人的异样,喘了口气继续呵斥道:“莫说是咱们家,即便亲王、郡王府邸,谁家没有一两件阴私事儿?你倒好,杀人不说又揭老底儿!三丫头、四丫头尚未出阁,往后还有谁敢上门说亲!”
完败!贾琮冷汗直冒,心中腾起无限懊悔之意,赶紧跪下服软道:“老祖宗教训的是,孙儿鲁莽了。”头顶上再度响起贾母的骂声:“糊涂东西!还跪在这里做甚么!快去把二丫头带回来给我瞧瞧!”贾琮叩了个头才慢慢退出去,贾母又对贾赦等人喝道:“全都给我去仔细打听着!谁敢造次,我老太婆就捧着诰命金册进宫告御状!”
不多时迎春来了,祖孙俩抱着哭诉一阵,贾母命鸳鸯将合离文书小心收好,以便今后再说亲事,随即按下此事不提了。
这一夜天降大雪,为神都罩上厚厚的白衣,同时遮掩住了许多事…
…………
当下已至小年,甄封氏到了神都,夫妻女儿团聚,叙不尽的悲凉哀思、苦痛辛酸,引得薛姨妈、宝钗等也陪着哭了,场景那叫一个感天动地,贾琮甚至担心自己要被眼泪给冲走了。剩下的事情却没有想象的顺利,贾琮本打算留他们一家在神都安居,甄士隐却执意携妻女回姑苏,连宁府也不肯去。众人苦劝不得,只好命人雇了辆大车,载他们去客栈暂住。
一路上甄封氏搂着女儿,甄士隐搀扶着老妻,才过二门,身子一歪似乎要跌倒,贾琮反应快,上前一把扶住,手却被甄士隐紧紧抓着不肯松开。贾琮心中一凛,看他欲言又止的目光,忙传音道:“今夜二更我会去拜望老先生。”甄士隐这才松了手,带着妻女向众人告辞。
二更时分,贾琮潜藏踪迹,依约来到客栈,甄士隐迎入房中后纳头便拜,痛哭道:“仙师大恩大德,老朽终生感念,请仙师受我全家一拜。”说话间母女二人也哭拜于地,弄得贾琮有点手足无措,待扶起三人,甄士隐拭泪道:“仙师容禀,老朽绝非忘恩负义之徒,今日枉顾仙师美意,实在有难言的苦衷。”一面说一面请贾琮上座,贾琮道:“老先生言重了,琮表字志坤,方及舞象之年,怎敢在诸位面前托大?仙师之名更是不敢当。老先生唤我一声琮哥儿,或是志坤都好。”甄士隐瞪大了眼睛将贾琮细细打量一遍,摇头慨叹道:“天赋神授啊,适才听英莲说起琮公子种种作为,却不想公子如此年轻俊杰。”
你再客套就要天亮了。贾琮咳嗽一声,问道:“敢问老先生有何要事?”
甄士隐忙说道:“琮公子有所不知,老朽年幼时也看过些杂书,略懂些观星望气之术。前日老朽曾去尊府门前细细观望了一番:见荣国公府主星昏暗,客星环伺,望其气白若薄雾,其味咸中带涩,此皆凶噬之兆,横祸临门,丁损财破只在旦夕间;观宁国公府虽主星倍明,其气却状如虎狼,血光直冲紫微,主龙战于野,且无法可解。琮公子千万当心啊。”末尾两句话直白的令贾琮动容,一个想法硬生生挤进脑海:这个甄士隐不会是皇帝派来试探我的吧。旋即打消了这个无稽的念头,他不过是想抽身避祸,在临走前提醒一下自己而已。
想到这里贾琮点点头说道:“趋吉避凶,君子之道。老先生心意已决,琮不敢强留,在此谢过先生金玉之言。”说着起身深深一礼,甄士隐忙扶住了,连说“使不得”,又辞了甄封氏与甄英莲,说声保重后转身离去。
香菱的故事结束了吗?贾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兔起鹘落间回到宁府正院,神使鬼差地跃上正堂屋脊,俯视神都。寒风扑面,蓦然吹动心间寂寥之情,回想起两年前身在异乡,勉强支撑着给自己添水换药,仰望明月,独自品味孤独,没有人认识我,更没有人关心我。现在的境况似乎也好不到哪去,纵有千言万语,却无一人聆听,想去寻宝钗,估计这个时候薛姨妈会关门放狗,还是算了吧。
思绪继续在黑夜中沉沦,变强了,信心爆棚,以为能一力破万法,殊不知困难也水涨船高,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太托大了:龙战于野,无法可解。是呆在贾玥羽翼下太久了,还是自己根本担不起这等责任。
一道亮光划过脑海:莫悲哀,痛饮失败,天赋雄才!冰海下的恐惧绝望,密林中的饥渴疲惫,都不曾打垮自己,这点点哀愁就想征服我的心吗。随手取出铜笛,自嘲地笑了笑,只有你才是最忠诚的伙伴啊。
前世很喜欢《人中之龙》这首歌,用笛子来吹奏倒是首次尝试。闭上眼睛缓缓酝酿着感情,须臾一曲笛声悠长含蓄地回响在四周,音调深沉浑厚,似风云聚、雷霆蓄,愈挫愈扬时却旋律一转,厚积而薄发,万钧之势徐徐化为无形,遂成海水无风时,波涛安悠悠之情景。
笛声消散开去,贾琮长长吐出心中烦懑之气,垂下眼皮却发现院子里站了不少人仰头看着他,不觉笑出声来:音乐不分国界,又何尝分贵贱?好!今晚就玩个痛快。想罢冲下面大声说道:“去抬一面鼓来!”
仆人们很快抬来大鼓,还有心细的连鼓架也扛来了。贾琮双手凌空一扣,双臂一震一挥,大鼓稳稳架在屋脊上,安如磐石。接着分出一缕神念缠绕在鼓槌上,“咚~~咚~咚咚”鼓声轻起,仿佛一颗祥和有力的心脏,稳健而缓慢地跳动。
鼓声越落越重,似闷雷阵阵,热血开始燃烧,激情愈发澎湃,每一次的碰撞,都是战斗的宣言!承载着炽热的情怀,毫无保留地传达向远方。
下一刻,神念控制着的鼓槌早已成了车轮,急雨般撞击着战鼓,更猛烈的鼓声如石破天惊的咆哮,张狂而出!心底深处的狼魂似有所感,迸发出无边气势,紧紧裹住贾琮的身躯,铜笛凭空飞起,伴随一声清吟,落回手中时已是烈焰□□,手腕一抖,三十六式沥泉枪法霸道起舞!鼓声仿佛巍峨连山,波澜壮阔,在风雪中激荡,大地也随之微微颤动。
“轰~~”随着最后的巨响,仿佛盘古开天一声怒吼,余音震慑四方,经久不散。是夜,神都上空乍闻惊雷:
“波涛卷鱼龙,犹自兀立中;
浩渺等闲看,一眼尽枯荣。
深寒会鲸鳌,苍莽搏虎熊;
堪铸无悔心,以血荐苍穹!”
次日清晨有太监直接捧着圣旨来到宁府,贾琮思虑再三决定摆香案,启中门迎接。跪?想都别想,老子肯接就是给你面子了。圣旨大概意思是敕封贾琮龙禁尉副千户之职,加飞骑尉衔,对孙绍祖的事只字不提。接了旨,看见死太监大喇喇地站在那里,挑起兰花指擦拭手上的蓝宝石戒指,心里像吃了猪油拌泥鳅,赶紧送银票,打发走了干净。
捏着圣旨出了回神,总算咂摸出其中的滋味了: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扰人清梦,罚银三百两。恨恨地把圣旨往袖子里一塞,正打算回自己房里,入画忽然跑过来说道:“回三爷的话,姑娘打发我来说一声,明儿卯时走西角门去那边园子的栊翠庵,找妙玉师父听佛经。”
这事儿也值当跑来一说?看我很清闲吗?贾琮皱了皱眉头,隐隐觉察到了什么,忙笑着说道:“知道了,四妹妹想去便去。今后有事情,找我或是找珍大嫂子和平姐姐都行。”
入画答应着去了,此刻贾琮心中竟有一丝歉疚:惜春啊,怕是群芳中活的最小心翼翼的姑娘了,宁荣二府里包括自己,有谁真正关心过她,替她筹划过?
想到这里贾琮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她当真愿意青灯礼佛,就安排她在家里带发修行,锦衣玉食总比缁衣乞食强太多了不是?总之,一切随缘吧。
…………
腊尽春回,刚过完元宵节,王夫人迫不及待地将宝玉挪出了大观园,回明贾母的理由是园子里的姑娘们都大了,总在一处耳鬓厮磨,难免惹出些流言蜚语。况且宝玉至今尚未进学,实在让人焦心。听了这个消息贾琮一笑置之,估计“交罚款”的事让王夫人嫉妒了,所以逼着宝玉去读书进学。于是也回明贾母,预备每隔半个月邀约姐妹们来会芳园中痛玩一天,其中当然少不了宝玉,还美其名曰读书如习武,须张弛有度、劳逸结合。贾母大悦,贾政告老后名利大灰,因贾琏升了外任,贾琮亦有品衔在身,料想家门无忧,便不强以举业逼迫宝玉了。王夫人无法可想,只得应允。
春光明媚,芳草萋萋。这日姐妹们正在会芳园中放风筝玩乐,宝玉早已如开了锁的猴子,叫这个快拨籰子,又让那个赶紧收线,忙的不亦乐乎。此时有仆人回说薛蟠来找宝玉,就在西角门等候。宝玉怏怏离了姐妹们,执意拉上贾琮一起去,贾琮笑问道:“他寻你,与我甚么相干?”宝玉忙说道:“我好容易和姐妹们相处一日,薛大哥若是邀我去吃酒听戏,你千万要替我挡驾。”
哦?你小子也懂得取舍了?贾琮笑着点点头,二人一同来见薛蟠,望见宝玉,薛蟠手摆的像栀子花,大喊道:“宝兄…”猛可里觑见贾琮,“咕噜”一声,生生将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自打为着英莲的事情被贾琮瞪了一眼后,现在薛蟠见了他就像个避猫鼠。看看无处可躲,只好硬着头皮迎上来,赔笑道:“原来琮兄弟也在啊。”
废话!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毕竟是大舅子,也不好让他太难堪,贾琮微笑着问道:“薛大哥有事儿?”薛蟠一把拉住宝玉,又看了看贾琮,压抑不住满脸的兴奋,说道:“听说了么?朝廷要出兵了!”
出兵?宝玉和贾琮都怔住了,薛蟠忙又解释道:“旧年秋后有消息说朝廷要征讨西海沿子,后来罢议了。前儿不知怎么的又提起这事儿,旨意都下来了,南安王爷挂帅,卫老世伯和卫大哥也要带兵跟着去,钦定下月初十离京。”
宝玉悚然一惊,忙问道:“这么说,卫大哥在家也就十来天的住头了?”
薛蟠道:“可不是这话,我寻思着找齐了大家伙置酒给卫大哥践行,卫大哥说不用,趁着天气和暖,明儿都去城西小校场行猎,权当践行了。”
宝玉道:“等我跟家里禀告一声,明儿一准去。”薛蟠刚想说什么,发现贾琮眯着眼睛站在那里,没来由打个寒颤,急急地说道:“那好,我找冯大哥他们去!”说着朝下人们摆摆手,纵马而去。
贾琮呆板地冲薛蟠抱了抱拳,对宝玉说道:“明儿我也去,这兵出的蹊跷。”
宝玉笑道:“那感情好,你可不知如今在神都有多少人想结交你。”贾琮没接话,自顾自地沉思:这兵出的何止蹊跷,简直毫无道理。西海前几年才被贾玥扫过,光战俘就坑杀了两万多—其实都被抽干了血气,上报坑杀而已。有这样一个人屠在,脑抽了才会来挑事。只剩下一个理由了:擅开边衅。
整整一天贾琮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姐妹们很纳闷,倒是探春笑着揶揄道:“他这幅德行多半又在瞎操心了,咱们只管乐咱们的,休去管他。”
傍晚姐妹们离开后,贾琮抱着头躺在床上梳理思绪:皇帝步步紧逼,勋贵们开边衅以自保,恰好落入皇帝的圈套。只要把门一关,粮道一断,任你孤军在外,不打败仗才有鬼,等到那个时候,千万别告诉我皇帝不会算总账。真有点想贾玥了,他单凭一己之力就能摁住局面,自己虽说接过了接力棒,论威望和实力,终究还是差的太远啊。
注1,这一年小红的年龄大约有十九岁了,够的上放出府婚嫁的标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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