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神,我说你怎么这么淡定!”经纪人一脸崇拜地说,“原来是有后手!”
白云间:“……”
白云间自己都不知道会有这种后手,应付了经纪人几句,关掉电脑去了厨房。这种比赛,他要是输了心情不会不好,然而这种赢法让他心情愉悦,从冰箱掏了个抹茶小蛋糕,勾着唇角往二楼走。
明天就能去上海看黄河远了,今天晚上吃蛋糕庆祝。
把卧室门拧开一条缝,室内一片黑暗,一丝光线也无。
有问题,白云间想,他早上明明把窗帘拉开了,至少院子里的灯光会透进来,现在房间一片漆黑的情况显然不符合常理。
他往门外后退一步,周身掠过一阵微风,似乎有一道黑影向他扑过来,白云间想也没想,反手就是一个小蛋糕糊过去,还踹了一脚。
黑暗中响起一道闷响,伴随着呜哇一声,耳熟至极。
“远哥?!”
啪。白云间按亮开关,银亮的灯光倾泻而下,只见黄河远跪在地毯上,低头捂着肚子,脊背微微颤抖。
因为不确定是贼还是恶作剧,所以白云间没用多大力气,要是踢的是别人,他可能会觉得这人夸张了在碰瓷,然而当这一脚落到了他“娇软无力”的老公身上,情况截然不同。
“怎么样?”白云间跪到黄河远面前,“哪里痛!”
黄河远:“……”
白云间伸手扶他,“来,我抱你去医院拍张片子,看看内脏。”
黄河远抬起脸,脸上糊满了白绿相间的奶油,眨了眨厚重的睫毛,大滴大滴的眼泪滚下来,“……寡人心痛。”
白云间抬手抹他脸上的蛋糕,黄河远一把挥开他的手,撅着嘴巴委屈坏了。
本来今天打算求婚,他穿了十几万的西装,做了半小时发型,聘人给他化了妆,帅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而且他还在房间里装了摄像机,力求拍出他浪漫求婚的一幕。
结果还没等白云间欣赏到他的绝世容颜,先乌漆嘛黑地被糊了一脸蛋糕,发型就别说了,妆也花了,岂有此理,求什么婚,呜哇!
“远哥,对不起,”白云间贴过去蹭他的脸,黄河远往后仰,隔着一层粘稠甜腻的蛋糕,两人脸颊贴一起蹭了蹭。
黄河远撅了撅嘴,不怎么生气了,“你干嘛,这下两个人都脏了。”
“本来就要洗澡。”白云间把手伸进黄河远毛衣里,rua了rua他热乎乎的肚皮,“刚才踢到你哪里了?”
“就这里。”黄河远挂着眼泪低声说,“再往下一点,黄大支棱又要被踢了。那我肯定永久性阳痿了!”
白云间:“……”
黄河远想着想着,破涕为笑,“哈,那你就不能躺着享受了。咸鱼梦碎,自作自受。”
白云间看他笑了,松了一口气,张开腿把黄河远圈在怀里,轻轻捏着他肚皮,一边捏一边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他脸上的奶油。
“哎,别舔。”黄河远闪了闪。
“为什么?”白云间问,“你还在生气吗。”
“咳,没有,本王化了一点妆。”黄河远说,“别把粉底液吃进去了。”
白云间:“……”
白云间才发现黄河远今天这身打扮不一般。他身上这套西装很贵,只有参加高端酒会时才会穿,而且他一般不涂粉底液,平时只涂防晒霜。
“……远哥,”白云间手指蜷了蜷,“你特意穿给我看的?”
“不然还能是谁?”黄河远站起来,白云间依然坐在地毯上不动,垂着眼皮看地板。黄河远知道,白云间眯着眼睛的时候是觉得无聊,垂着眼皮说明他情绪有些低落。也是,本来要吃小蛋糕的,结果蛋糕没了,还不小心踢了他一脚,肯定不会开心。
他伸手拉白云间起来,安慰道:“我也有错,不该贼似的躲屋里吓你,要我还踢得更狠。没事,本王不痛了。一起去洗澡,嗯?”
白云间拉着黄河远的手站起来,上前帮他脱衣服,黄河远突然想起戒指还在口袋里,连忙拒绝,“我自己脱!”
白云间歪了歪头,“你里面穿了深紫色起球保暖内衣,怕被我看到吗?”
“可恶,这保暖内衣的梗什么时候能过去!”
白云间的眼睛探照灯似的扫过黄河远的全身,又看向电脑桌,上面架着一台摄像机。
“远哥,你要拍什么?”
白云间的眼神洞若明火,仿佛已经猜到了一切,黄河远完全不想在这种一点也不浪漫的情况下求婚,紧张地顾左右而言他,“拍我们久别重逢啊,而且本王难得这么帅。好了好了,过来帮我脱衣服。”
白云间上前脱下黄河远的风衣,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口袋——没有东西。
接过黄河远的裤子,捏捏口袋——没有东西。
白云间迷惑地看向黄河远,他身上已经没有口袋可以放戒指了,而且他手上也没东西。难道不是求婚?
白云间转身将衣服裤子挂椅子背上,而就在那一瞬间,黄河远把夹在指缝的戒指塞到了枕头底下,神不知鬼不觉。
黄河远万万没想到,年轻时黄振华教他的魔术小技巧,有一天可以拿来藏戒指!
两人泡在浴缸里,白云间还在摸黄河远的肚皮,“真的不痛了吗?”
“真的。”黄河远说,“你别摸了,什么表情,好像我怀孕了一样。”
白云间笑,凑过来亲黄河远,一吻毕,他再次迷惑了。黄河远嘴里也没戒指,他这种洁癖绝对不会把戒指放在屁股里,所以真的不是求婚。
之前黄河远说过他要先求婚,他便一直等着。没想到左等右等总等不到,看来只好他抢先一步了。
“我准备好了。”黄河远含羞带怯地说,“搞不搞?”
白云间:“……什么?”
白云间愣了愣,倏忽想起黄河远刷屏的ID“人间欠日葵”的暗示,游过去捧住黄河远的脸,咬了咬他软弹的唇,低笑,“搞。”
这一搞就是三个多小时。
凌晨四点多,黄河远还没睡着。
倒不是他不累,白云间一如既往地持久会磨,他现在躺在床上,脑子还舒服地飘着,空巢向日葵充实了不少。
只是有一点,白云间买的600多个包裹怎么一个都没用上?
他想象中五十度情趣妙妙屋呢?
他明天可就走了,虽说白云间这次说要陪他一起去上海,但他买的东西带不走啊。
不可能,按照白云间的性子,至少会用上一两样。难道他买的不是裙子和情趣用品?那是什么?
黄河远好奇地睡不着觉。
五点多,院子里的鸡又撕心裂肺地叫起来,黄河远听见了黄振华“啧啧啧”喂鸡的声音,顿时蹑手蹑脚地支棱起来,裹着羽绒衣去院子里找老爹。
黄振华很震惊,“儿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嘘!”黄河远压低声音,“昨晚回来的。老爹,云酱把那些包裹拿哪里去了?”
“哎哟,你自己问小白,”黄振华无奈,“你们夫夫俩玩无间道啊?”
黄振华不说,他也知道。云河山庄只有一个地方还闲置着,那就是A栋下面的地下室。地下室没装修过,还是水泥胚子,最合适藏东西。
“黄振华,你陪我去地下室看看。”
“地下室?”黄振华皱起眉头,“你不会怀疑,小白在那里藏尸体吧?”
黄河远:“?????”
父子两人的胆子一脉相承,一个绿豆大,一个芝麻大。芝麻绿豆你扶着我,我搀着你,一起打着手电往地下室走。
黄振华:“要不还是算了,万一小白要给你个惊喜,你提前知道了多不好?”
黄河远:“我就是去瞄瞄,保证不多看。”
“地下室会不会关着什么东西?”
“也有可能藏着什么宝贝。”
两人走到门口,黄河远蹦了一下,“我就知道!”
几个月前,地下室连门都没有,而现在不仅有了门,还安上了密码锁!
黄河远热衷于一切解密活动,搓了搓手,“我先试试云酱的生日!”
滴。密码错误。
再试自己的生日。
滴。密码错误。
黄河远站在门前,把能想到的密码一个一个地按,黄振华摇头,“哎,你这根本试不出来啊,刚才你就不该按。应该先用透明胶提指纹,看小白平时都按什么键。”
“别吵,那解密的乐趣不就没了吗!”
身后响起黄振华的声音,“试试75975。”
黄河远不抱什么希望地按下75975,滴滴两声,门居然弹开了。
“卧槽,黄振华,你怎么知道的!”
“咳,不是我说的。”黄振华尴尬地指了指黄河远身后,“小白来了。”
黄河远扭头,白云间正裹着一条毛毯子站在他身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黄河远:“……”难怪刚才黄振华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原来是白云间在模仿老爹的声音说话。
“我好奇……”黄河远挠挠脸,“里面是什么?”
白云间笑,“我带你进去看看。”
黄振华很有眼色,里面的东西要是他能看,白云间早就给他看了,“爸爸去做早饭,你俩看完过来吃啊。”
黄振华溜走后,黄河远的注意力依然在解密上,“为什么密码是75975?”
白云间笑:“远哥,你自己先想想。”
黄河远:“……”
白云间推开门,原本漆黑的环境感应到人声,亮起一道道蓝色的灯光。
两人正走在一条狭窄的走廊上,走廊充满了科技感,尽头的门似乎是精钢所制,黄河远越看越眼熟,“这不是神盾局的门吗?”
“嗯。”白云间说,“但不能开关,因为有消防隐患。”
就算不能开,也非常酷,黄河远上手摸了摸,“我以前家里就有一个,还带你参观过,记得……”M.ensoTEmple.Com
黄河远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白云间,喉咙哽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不会吧,不至于吧……但这是白云间啊,做到这样的事毫不奇怪。因为,他是白云间。
抬手快速抹去眼泪,跟着白云间往前走,视野豁然开朗。
一整个房间排列着十几排架子,前几排架子满是手办,排列顺序熟悉至极,是他惯常的排列爱好。
也就是说,当年他带白云间参观他的手办库,白云间分毫不差地记住每一个手办模型的外观,位置,以及排列顺序,并在这个地下室还原了。哪怕大部分手办人物他根本不认识。
“你……”黄河远原本就被.艹.得腿软,现在被漫天的手办震撼到,险些跪下,“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这并不容易做到,但个中波折白云间不想多说,勾着唇角开玩笑似的说:“因为,我是永远的神啊。”
“你不是。我不喜欢你当神。你是……”黄河远用力抱住白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爱的人。”
白云间抬起左手,揉了揉黄河远后脑勺。右手藏在毯子下面,戒指盒硌得他手痛。
现在似乎是个求婚的好时机。不要紧张,只要像之前排练地那样,跪下求婚就可以了。
“卧槽!”黄河远突然一声大吼,“我知道了!”
白云间被他吼得险些把戒指盒掉了,“……你知道什么了?”
“密码!”黄河远激动地看着他,“拼音九键是不是。人间向日葵的首字母对应数字75975!”
“对。”白云间笑,紧了紧毯子,正要单膝下跪,黄河远又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一声,“那个房间干什么的?”
那房间四面装满了镜子,看起来非常像五十度情趣妙妙屋。
白云间无声无息地绷直膝盖,莞尔一笑,“你不是一直在跳街舞吗?以后可以来这个房间跳。街舞小王子。”
黄河远满脸通红:“……”我脏了,我被五十度妙妙屋污染了。
白云间眼神古怪:“……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
黄河远把脑子的黄色废料倒出去,在各种复杂的感情里泡得腿软,崩溃了,蹲在地上抹眼泪,“原来,你这两个多月一直呆在云河山庄是在忙这个,我还怪你不陪我,对不起。”
“那么多手办,有些绝版炒到天价了,有钱都买不到。谢谢,谢谢你云酱……呜哇……早知道不来看了……我眼睛哭得好痛……”
白云间把身上的毯子披在黄河远背上,ruarua他的头,“那不哭了,看看我。”
“眼睛肯定哭肿了,”黄河远含糊说,“丑死了,我不要看你。”
“……”白云间等黄河远哭声小了一些,才轻声说,“远哥,看看吧,就看一眼。”
黄河远泪眼朦胧地抬起脸,模模糊糊的视野里,是两枚玫瑰金色的戒指,简简单单的一个圈,没有多余的装饰,朴实无华。也许是眼泪的折射作用,戒指周边出现了幻觉般的银色四角星,漂亮璀璨。
“这……”黄河远哭声顿停,看看戒指,又看看白云间的脸,通红的鼻翼不受控制地抽动着。
“……”白云间舔了舔嘴唇,“其实我不相信永远。但我相信你……黄河远,你能永远戴着我的戒指,直到变成骨灰吗?”
“……你说得好变态。”黄河远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但是我能,我愿意!”
白云间将戒指稳稳地套进黄河远的中指,黄河远哭得直抽抽,颤着手给白云间戴上戒指。玫瑰金衬得白云间手越发白了,不知道戴上他的银色戒指是个什么效果。
“你先……不要动……”黄河远动了动,换了个单膝跪地的姿势,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他命运坎坷,屡战屡败的戒指。
“我一直在等一个浪漫的,合适求婚的氛围,没想到每次都有意外。”黄河远抹了抹眼泪,“是我想多了,其实,有你在就足够浪漫了。云酱,你喜欢向日葵还是小狐狸?”
黄河远设计的戒指可以调整直径,所以白云间选什么都可以。他毫不犹豫地选了向日葵。
两人中指都套上了两枚戒指,一枚朴实无华,一枚充满了童趣,明明风格截然相反,又莫名和谐。
黄河远哭得腿软,白云间背着他走出去。
黄河远趴在白云间背上,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手,非常满意,突然想到一件事,“云酱,我是决定晚上求婚,才带着戒指,你怎么也带着?”
“我看见你和你爸往地下室走,我就带上了。”白云间说,“我本来就计划在这里和你求婚。”
“为什么?”
白云间背着黄河远在手办库里转了一圈,笑道:“让你的老婆们看看,你最爱谁。”
“……”出人意料又非常合理,祸国妖妃如果不爱吃醋还叫什么妖妃!黄河远啄了啄白云间耳朵,红着脸小声说:“不是最爱你。是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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