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掌柜亲自过来了。
一来是因为听小二说许枫样貌极为出挑。
二来这种主动送上门卖身的可不多见。
这让他十分好奇。
一见许枫，果然是花容月貌。
于是请他到房内详谈。
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阅人无数的眼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他问许枫：“公子看起来不像个穷人家的孩子，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才来卖身的吗？”
不，我只是喜爱这个行业...许枫心里这样想，但嘴上不能这样说。
略一措辞，回答道：“差不多吧，我现在无处投奔，又不会别的手艺，只能来吃这碗青春饭。”
之所以不说自己在齐国做花魁的经历，因为那是二十多年前了。
自己目前这样貌只是十八岁的样子，说是个老棍师人家未必信。
怎么也得拿出点实力来证明才行。
“哦”掌柜的点点头，笑眯眯的说：“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端详着许枫，他安慰道：“你的样貌很出色，稍稍培训一下必然够资格吃这碗饭的。”
“还要培训？”许枫直接笑了：“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直接上岗就可以，不用培训。”
“哦？”掌柜的倒是没想到：“那公子介意展示一下吗？”
许枫看到墙角有一把琵琶，便拿过来。
先调了一下音，然后弹了一首在齐国时学的曲子。
特意挑了个难度大的，主要是展示一下自己的水平。
一曲弹罢，掌柜肯定的拍拍手：“不错，不过我们艺馆可不止只会弹琵琶就行。”
许枫于是又坐到小榻前，给他弹了一支古筝曲子。
掌柜满意的点点头，又道：“除了器乐，我们这里的公子还需要行酒令、打麻将...”
他细数这些项目给许枫，为的是压价。
因为一个熟手和新手，价格肯定是不一样的。
掌柜这样啰嗦就让许枫有点不乐意了。
“我知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有丰富的从业经验，你不信可以尽管考验我。”
“买卖是双方的事，我也要提一下我的条件，看看你能不能接受。”
掌柜微微皱眉，抬手道：“公子请说吧。”
许枫伸出三根手指道：“我有三个条件。”
“首先，我不和你们签卖身契；其次我要有选择客人的权利，不会什么人都接待，一切看眼缘；第三，收益方面...”
掌柜打断他，直接送了他一个字：“滚。”
“嗯？”许枫怀疑自己听错了。
掌柜冷笑一声：“选客人还则罢了，不签卖身契，你以为这是赶集吗，还是说你长了根金棍？”
他口出恶言是有道理的，没有卖身契做束缚，就等于是自由身。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怎么行？
比如你在这艺馆混出了名气，转身投奔了别的勾栏，人家不等于白白给你做了嫁衣吗？
“你他爸的！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说什么狗屁话呢！”
掌柜的话太难听，气得许枫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
“啊！”掌柜吓得惊叫一声，捂着脸赶紧往后闪躲。
许枫也没再为难他，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在街上转了一圈后，他又找到了另一个目标。
一个看起来档次稍微低一点的勾栏。
在进去之前，许枫做好了打算，签不签卖身契也无所谓。m.ensotemple.com
据他所知，一般主动卖身到勾栏，卖身契是签二十至二十五年，并不是终身的。想签终身只能是想的美，人家勾栏还不乐意呢。合约期间酬劳照付，但不到年限赎身属于违约，要付几十倍高价。
这并不重要，因为一张卖身契又约束不住他。
许枫这次没废话，直接给对方掌柜先展示了自己的技艺。
然后说出自己的两个条件。
“第一，我必须有选择客人的权利，不想接的客人可以不接。”
“第二，赚来的钱咱们要三七分成。”
对方掌柜考量了一下，许枫这姿色是艳压他这勾栏中所有公子的。
给他接待客人的自由倒是无所谓。
至于分成。
“你要三成倒是没问题，但我得考核一下你的待客水准，看看你值不值...”
许枫听着不对味，打断了他：“掌柜，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七你三，我自认是值这个价的。”
掌柜面皮抽了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你他爸的，让谁滚呢，我有腿！”
许枫气得拍碎了对方的桌子，大摇大摆地出了门去。
至于分成这事，他为什么坚持不让呢？
即便不爱钱财，但他不想被过分压榨。
同意签卖身契，已经是很大让步了，还要被对方剥削。
闹呢？
离开那家勾栏后，许枫再次寻找一番。
找到了一个新目标。
一个叫做“流霜阁”的规格更小一点的勾栏。
他想了，营业面积大小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给到他足够的尊重和自由。
这流霜阁只有一间门面房，后面的院子显然也不大。
因为已经快到中午的关系，勾栏里一点都不忙。
当时流霜阁的掌柜正在打扫卫生。
公子们劳顿了一晚上，白天要休息。
而唯一的小二家里有事，请假了。
所以就只能掌柜自己操劳这些事。
进门之后，许枫没啰嗦，直接说明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长相十分敦厚的掌柜心里惊讶极了，眼睛忍不住在许枫脸上瞅来瞅去。
她这勾栏里都是些三四十岁的老公子，一个年轻的都没有。
对方这种绝色容颜，这么年轻，居然要到自己这种小勾栏里卖身。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需要我给你展示一下我的琴棋书画技能吗？”许枫问道。
掌柜将扫把放到一边，立刻摆手：“不用不用，那些都用不到，咱们这的客人听曲的少，如果你会变戏法，或者胸口碎大石，会更受欢迎。”
啊，这...许枫犹豫了一下，退到门口，重新看了一眼这勾栏上的牌子。
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掌柜，你这是勾栏还是杂耍班子？”
掌柜笑着解释说：“勾栏瓦舍嘛，客人来了都是找乐子的，晚上睡觉，白天得有点别的乐子不是？”
“咱们这不比一些大的勾栏，人家那都是高贵的客人，还会听曲看戏什么的，咱这里的客人都是粗人，也就喝喝酒，看看杂耍。”
那我一身好本事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许枫有点失望。
但这个掌柜太实诚，他也不好直接就走。
稍稍犹豫，还是跟对方说了一下自己的要求。
不签卖身契，自由选择客人，收益八二分。
他刻意提高了要求，为的是让掌柜拒绝他。
不料，掌柜几乎毫不犹豫：“可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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