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明白,这是高酣然一生得出的最宝贵的总结,虽然是一句老生常谈,但高酣然以自己的生平为代价,诠释了这句话是多么的重要。
高酣然绝没有高台教化的意味,他给林浩打电话完全是想和这个世界告个别,林浩并不是他的朋友,相反还曾经是敌人,但这个世界上只有林浩知道他的去向,知道他在近几天内会自杀,要告别,也只好找林浩了。
林浩听了,说道:我谨记在心了。
林浩本想说一句,你放心的去吧,又感觉有些凄凉,就没有言语。
高酣然说道:兄弟,那我就安心走了,临走给你打这个电话,也只不过是想有个暗三门人知道我走了,就这样吧。
林浩忽然非常感慨,高酣然作为人的生命,可能早就终结了,但作为半人半兽的生命还在延续,总也是一条性命要没了,让人不禁心酸。
林浩就说道:等等,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比如家人朋友之类的。
高酣然说道:除了寄生门那几个同病相怜的人,这几年我不跟任何人过多接触,我不能让那几个同病相怜的人知道我自杀,要不然寄生门就知道漏洞所在了。我家人早就没了,也没什么朋友,了无遗憾,只是希望你能把我那一屋子书好好的读一遍,那是我们几代人的心血,凑那么多书不容易,一定要珍惜,再见了!
说完,高酣然就把电话给挂了。
林浩还想给他打过去,却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接了,就算接了,林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就这样吧,两个曾经叱咤江湖的暗三门人,就这样自杀了。
打完电话之后,三人都有点黯然伤神,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黄大旺举起杯说道:大过年的,不要为高酣然的死伤心太久,他那是解脱,来来来,喝酒,这都大年初二了,一醉方休。
林浩和花想容也就暂时放下了高酣然的事,继续和黄大旺喝着酒。
黄大旺问林浩说:过了年,准备做点什么?
林浩说道:既然二十四风图到手了,过了年先去收拾几道风吧,先选容易得手的风去弄,我看了看,第一道去收伏个霜风,只要禳毒门和寄生门的人不打扰我们,我们就去找风,找的风越多,致胜的把握就越大。
黄大旺点点头道:行!就这么办。
当夜黄大旺喝醉了,已是回不去了,只得和林浩在客舱里睡,一个在沙发上,一个在地板上。
第二天醒来,黄大旺回自己家,林浩和花想容收拾了一番,带着豆豆要去姥姥家,林浩想从姥姥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到了姥姥家之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瞅准机会后,林浩若无其事的问姥姥说:我很想了解一下以前人的生活,比如我得太姥爷,还有他的小妾任鸿秀,感觉那个年代的事都很稀奇。
姥姥笑道:那时候的事有什么好讲的。
花想容便道:我也想听,一妻一妾现在是不可能的事了,电视剧演的又都是假的,真正的妻妾关系是怎么样的?
姥姥见花想容也感兴趣,就说道:有的人家,妻妾关系还挺好的,正妻和小妾关系很融洽,情同姐妹的情况也有,但是咱们家妻妾关系非常不好,当年谁也不理谁的。八零小说网
花想容便问道:那太姥爷和小妾的关系好吗?
姥姥答道:很好,我父亲和任鸿秀的关系,要好过和我母亲的关系,可是我母亲是正妻,于礼节上,父亲还是尊重我母亲多一些,要论及感情,他和任鸿秀好一些。
这出乎林浩的意料,原本林浩以为蔡云山和任鸿秀的关系很不好,毕竟任鸿秀有委曲求全的意思,是为了二十四风图才跟了蔡云山的,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没想到两人关系非常好。
姥姥见花想容拖着下巴细细的听着,就又说道:林浩太姥爷和我二娘总是有谈不完的话题,不过谈时间长了,两人肯定要争吵起来,有时候吵的脸红脖子粗,可一旦看见我进门,他俩多么生气都不吵了,我母亲一靠近二娘的屋子,他俩也不吵了,我娘曾让我去偷听他们吵什么,可每次偷听都会被二娘发现。
花想容听了,笑眯眯的点点头,林浩心道:看来蔡云山是暗三门人无疑了,他和任鸿秀总有谈不完的话,是因为在讨论暗三门里的事情,总是争吵肯定是谈论到二十四风图的事情,外人一旦靠近他们就停止谈话,是担心破相。
花想容问道:好有意思。
姥姥继续说道:我娘因为我父亲和二娘偷偷的说话,不知和他吵了多少架,不论怎么样都问不出我父亲和二娘谈话的内容。
林浩问道:我这太姥爷平时有什么爱好吗?喜欢做点什么?
姥姥说道:你太姥爷是个读书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最大的爱好就是喝茶,有点粮食就弄到集上去换茶叶喝,他这一辈子没有谋生的手段,家里也没有地,只是读书喝茶混了一辈子。
花想容问:没有谋生手段,又不干活,花的钱都是哪里来的呢?原先是地主呗?
姥姥说道:原先是地主不假,可到了我父亲这一辈,早就败落了,经常没有隔夜粮食,说实话,要不是二娘任鸿秀带着蔡东篱找到父亲,他这一辈子真撑不下来,二娘过门以后,不定期的带着蔡东篱出门跑江湖,每次出去都能带钱回来,够吃用个一二年的,这也是我娘允许她进门的原因,她是带着钱来的,要不然我们娘俩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小的时候,还真的感谢这个二娘养活了我们,只是她很邪性,我们说话不多。
林浩点点头,心中暗道:太姥爷蔡云山原来还是个吃软饭的,不过能吃女黑风先生的软饭,实力也不容小觑,只不过他一直不显山不漏水,更愿意在后方指挥而已,没准任鸿秀每次出门跑江湖,都是受蔡云山的指使。这些事普通人是看不破的,就觉得蔡云山靠着任鸿秀养活。
那么蔡云山到底是暗三门中哪一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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