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个鬼的小···”楚明骁翻了个白眼,想要回头挤兑栾絮几句,余光里却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窗外面那位的手上,好像也戴着一枚柳条戒?
他正想着回头再确认一下,却见皮埃诺已经变了姿势,不再用手扒着窗户,而是把自己猩红的舌头伸了出来,紧紧贴在玻璃上,玻璃周围因此附上了一圈白雾。
这场面其实是有些诡异的,但楚明骁皱着眉想要看清皮埃诺手上到底有没有戴着柳条戒,没心思去管这人可不可怕,视线一直绕着那条长的不正常的舌头走。
栾絮却是听他话说了一半就噤了声,还转过去一直盯着窗外看,以为外面发生了什么能让他目不转睛的事情,也站起来走到了他身后。
栾絮比楚明骁高了将近十厘米,手臂往窗户上一搭就能将他整个儿圈在里面,身子再往前一倾,就能把他压在窗户上面,丝毫不给他反抗的空间。
可是这时候栾絮刚做到把人圈在怀里这一步,就看见了皮埃诺贴在玻璃上的大舌头。
栾絮嘴角一抽,眼睛一抬,还和皮埃诺自以为很可怕其实就是没有灵魂地瞪着的眼睛对视了。
“···”栾絮倒是想尊重一下囚笼里的NPC,可是这场面实在是太搞笑,一个不小心就破了功,“噗哈哈哈哈——哎,楚明骁,外面那么冷,他不怕一会儿舌头撕下来一层皮吗?!”
皮埃诺好像也听见了他这一句嘲笑,青白色的眼睛眨了眨,竟然把脸从玻璃上挪了下来,手一扬,柳条鞭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随即便是狠狠的一鞭子打在两人的窗棂上!
栾絮脸色微变,搭在玻璃上的手快速往回一收,卡在楚明骁的腰上,用力把人往回拉了一段距离,却见皮埃诺这一鞭不但没有对他们的房间产生任何伤害,自己还很痛苦似的缩了缩他那张惨白的脸。
楚明骁没能看清皮埃诺手上到底有没有柳条戒,心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难受,这脾气当然要对着身后这人发,便把他的手甩开,“我说你能不能注意一点!现在同性婚姻都他妈合法了,男男授受不亲知道吗?!”
栾絮的表情有些怪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搂过楚明骁的手,“你在意这个?”
“小爷我是,”楚明骁没好气儿地回到衣橱前面坐下,“所以别老对着我动手动脚,你他妈以为是哥俩好,在小爷这儿是调戏知不知道?!”
栾絮勾起半边唇角,想笑一下,却没有露出多少笑意。
“行了,”栾絮清了清嗓子才再度开口说话,“你还来劲儿了,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不就得了。我在警局里习惯和大家打打闹闹,哪知道你规矩这么多。”
楚明骁也知道自己这通火发的没由头,可他这小少爷性子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只说了句,“你脚不疼了?”
这就算是给两个人都递了个台阶儿,栾絮也就坐在地上好好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处,脚踝略有些红肿,腿上的鞭伤青紫着,不过都没有什么大碍。
“没事儿,”栾絮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脚踝,“不过也奇怪,我以为起码会骨折,居然只是扭了一下。”
“没事就赶紧歇着,”楚明骁翻了个白眼,换了个略微舒服一点的姿势,“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呢。”
楚明骁虽然跟栾絮说要赶紧歇着,自己却被刚才的事儿闹得有些睡不着,只好把双手垫在脑后靠着,开始从头捋自己那天听到的播报。
如果光从播报里给出的信息来看,无尽之冬是由一个小女孩学会说话开始的。
然后···“无尽之冬随惊雷降临,不死不灭”
惊雷!
楚明骁突然想起来彩庙里那惊天动地的冬雷震震。
如果这样的话,在惊雷之后出现的那个小女孩会不会就是为树顶小镇带来无尽之冬的学语者?
除此之外,那份播报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从这几日探查时的见闻看来,小镇里与众不同的元素很多,比如正常世界里不会出现的阔叶长青木,被反复强调的柳条和纽扣做成的眼睛,以及他曾经在两次的幻境看到的那些东西——小女孩,锁链,乱石堆,火光里的尖叫,纷纷落地的镰刀,咒骂,彩寿衣,黑色长外套,还有那个不知与小女孩是不是同一个人的老人。
还有,彩庙里与外界截然相反的春天。
楚明骁一时间也理不出什么思绪,只是反复把玩着手里这枚金属戒指。
戒指在烛火的微光里闪烁。
猛然间,他突然想到彩庙顶上那一圈细杆和杆上套着的亮晶晶的东西,当时他看着那些不觉得有什么,这时候看着手里的戒指,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很多这样的金属戒指穿在细杆上面,才会在太阳底下反光?
他又想起当时自己心里还浮现些许怪异的感受,现在看来,倒也并非无迹可寻。
不过说起怪异的感受,他虽然是学心理的,却因为人比较粗心,除非刻意去注意,并不能发现一些东西,更没有所谓的对反常现象的第六感,因此这种富含预示性的感受他也很少会有。
可是才来到这里不过三天,他却已经通过不少渠道感受到一些可以用预感来形容的东西。不仅仅在于这些感受提醒了他灯笼颜色的不对劲以及对戒指的猜测,还有在进入彩庙之前和幻境中莫名其妙地出现的头痛,从某种角度说,倒像是对危险的警告。
楚明骁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心想,囚笼应该不会对他这么好,不仅给他五次额外的生命,还在面对危险时提醒他吧?
虽然觉得不会,可这些现象并没有什么别的解释,他也只好先这样理解着,同时在心里感慨一波自己不愧是光明的使者,连囚笼也要礼待三分。
这样想着,楚明骁心里头满意极了,身上也放松了不少,倒是觉得有些犯困了。
反正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来,楚明骁迷迷糊糊地想,他智商还是不够高,明儿把这些信息说给连峥听,让他负责智商输出好了···
第二天楚明骁是在栾絮的怀里醒来的。
想也知道,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哪能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睡过觉,睡梦间当然是哪边软和又温暖就往哪边靠。虽然说栾絮的身子也硬邦邦的,可比地板和柜子强多了,楚明骁迷迷糊糊地就钻过去了,脑袋埋在他胸口睡得香甜。
栾絮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潇洒随意,昨天两人的争吵勾起他一些不好的回忆,心里正翻江倒海着,怀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脸颊软软地靠在胸口,那点儿烦躁竟然渐渐平复下来,也没把人推开,就这么跟着睡着了。
所以当不知是谁先动了一下,随即两个人一同醒来的时候,四目相对,可着实是有些尴尬。
“咳咳,”栾絮在楚明骁红着耳朵坐直了之后轻轻抚了抚自己胸前被他压出来的褶子,“用你的话说,这是不是也叫调戏?”ensotemple.com
楚明骁这回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既是羞的也是臊的,掩饰地硬声硬气着说:“闭上你的嘴,不说话会死啊?”
栾絮难得没有跟他呛声,包容地笑笑,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和楚明骁的身体,挑了挑眉,“看来我们还是没有变回去。”
“那也没办法,”楚明骁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昨天晚上放在口袋里的那枚戒指,“看来我们也没有办法换件衣服了,就这么出去吧。”
两个人现在的身体都是没有实型的,除了地面和墙壁能够触碰到,其他的东西都能穿过他们的躯体,因此两人就悄悄地从房间门穿了过去,来到了走廊上。
走廊里静悄悄的,一扇房门洞开着,是昨天早上发现有死人的那一间房子。
楚明骁看了看那边,心中尚有余悸,栾絮倒是眯着眼睛似有深意地说:“你说,他们的手机会不会还在里面?”
“你想干什么?”
栾絮抬起下巴向着那两人房门的方向示意,“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得异能。”
“有道理。”楚明骁恍然,便飘到了那个房间里面,可他随即看见的一幕令他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声,“我靠——”
紧跟着他这一声喊,另一个房间里面也传出一声惨叫,随即一扇房门被从里面撞开,一个男人头发凌乱披着被子冲了出来,他跌跌撞撞地冲到方厅中间,脚踩着被子边儿滑了一跤,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壁炉的旁边。
他看不见栾絮楚明骁两人,他们却将这人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楚明骁站在前天晚上死过人的房间门口看向外面,栾絮则看了那男人一眼后就来到他的房间外面,探进去一半身子查看。
“怎么了?”楚明骁跟着进到那个屋子里。
栾絮皱着眉让开一点,“你自己看。”
楚明骁如他所言探了头进去看,顿时大惊失色,“什么情况?!死了一个?!”
那个男人跑出来的房间里,窗户坏了一个大洞,外面凄厉的寒风正疯狂地灌进房间。中间大床的一侧,一具□□着浑身青紫的尸体倒在地上,旁边放着一个玩偶,空洞洞的眼睛盯着那人的尸身。
栾絮回头神情复杂地看了眼那个正蜷缩在壁炉旁边却仍然瑟瑟发抖的男人,就听楚明骁大声喊他,“栾絮!活着的那个人的玩偶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还没等栾絮回话,几个房间的门都开了,连峥同赵普率先走了出来,看见壁炉旁边的男人,两人明显都愣了一下。
他们默默对视一眼,连峥便向那男人走去。
“是皮埃诺这几天一直在吓唬的那个,”虽然楚明骁知道自己现在是透明的,不管是身形还是声音都不能被别人发现,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他怎么会没有死?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高级玩家啊。”
栾絮没有答话,目光一直注视着那人的方向,眉峰紧锁。
连峥一边把男人扶起来,一边温和地问:“怎么了?”
那男人吓得浑身直打哆嗦,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发软,身上的被子也滑到了底下。
“你看!”栾絮立即回头示意楚明骁,手指着男人的方向,“柳条戒!在他手上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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