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不在。”
“他将自己的大脑录入了计算机，活在虚拟的世界里。”
“我暂时也想不到处理他的方法，但是他在一日，组织就不可能安定下来。”
“去鸟取县，他应该在那。”琴酒沉默了片刻，给出了确切地址。
虚拟意识总需要一个寄体。
“好，等我回去接个人。”
两人驱车来到帝丹小学，浅羽寒下车敲了敲门卫室的玻璃，对门卫大爷说道：“大爷，我是一年级b班黑泽安夏的……表哥，来接他放学。”
大爷颤颤巍巍地戴上老花镜瞄了眼挂表，道：“还没到放学时间呢……”
“家里有事，我已经提前给他班主任打过电话了。”
不远处，黑泽安夏背着书包哒哒哒地跑过来，收到小林澄子的消息，门卫大爷便放了行，三人一同前往了鸟取县。
“具体位置要怎么确定。”
“鸟取县的东边最边沿处，有一栋别墅。”
坐在后座的黑泽安夏抱着初中的书籍，微微闭了闭眼，似是有所感应般说道。
浅羽寒毫不犹豫地打稳方向盘驱车前往。
他们的生活就是这样有了今天没明天，没有人会在意下一秒会不会有一枚子弹飞来射穿自己的心脏或者脑袋，结束这短暂的一生。
古旧的别墅似乎很久没有打扫过，透着一股发霉腐朽的气息，步入其中能听到与环境不符的嗡嗡机器运作声，吵得人头晕眼花。
古典风格的别墅里没有电灯，墙壁上的火炬未曾点亮，浅羽寒的黑魔法在无边的黑暗中可以如鱼得水般地施展。
“上面几层都没有人，去地下室吧。”
冗长的旋转楼梯好似没有尽头，几人的脚步声即使再怎么放轻，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内都被无限放大。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如同地狱爬出的幽魂般令人毛骨悚然。
迈下最后一级台阶，狭窄逼仄的地下室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霉腥味。
正中央放着一口冰棺，金发的女子静静地睡在其中，眉目恬淡姣好。
全息投影出的影像是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枯槁的手正搭在冰棺的边沿，浑浊的老眼半睁不睁，聚焦在那女子的面容上。
那女子，和贝尔摩德有七分像。
“我已经不死不灭……你即使来了，又有何用。”
他抬了抬眼，看向这个已经完全养废了的继承人。
“与其亲自来，还不如找个黑客……呵呵。”
“不过也没有什么用……除非外界的科技水平再突飞猛进个几十年，否则你们拿我也还是毫无办法。”
“我不死不灭，永垂不朽……！！”
老人似乎已经有些癫狂，枯枝般的手颤颤巍巍地攥紧，捶打着冰棺，可惜他不过是一道投影，与实物根本无法接触。
浅羽寒当然不会认为他已经疯了，将大脑录入计算机，录入的只有他的记忆和思维方式，而完全摆脱掉脑中那些会分泌激素影响心理的麻烦腺体。
没有那些，他怎么可能会疯？
“孩子……我的实验还未彻底成功。”
“我知道，你个老不死的野心可大了去了。”
“除了长生，你还想复活这个女人吧。”
“真正的‘苦艾酒’。”
“但是实验需要大量的财力支撑，而我已经完全继承了乌丸财阀，想夺回财产，只有杀了我。”
“到底是流着和我一样的血……”
“按照辈分，你该喊我一声‘曾爷爷’……”
“而她，是你的曾奶奶……”
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停下来休息片刻，好似已经命不久矣。
“你找来这里，就是个错误。”
“自投罗网……”
“楼梯顶层已经被我封锁，毒气将在一分钟内充斥整个房间……”
“这次我没有留手……这毒气，一沾必死。”
“瞧瞧……这都是谁啊……我的曾孙子……曾孙媳？”
“还有一个……按照你俩的关系，也许能称得上是我的……曾重孙儿？”
老人拄着手杖，好似慈祥的长辈在和家中晚辈唠家常。
“一起葬在这儿……倒是一家人整整齐齐。”
“gin……这就是你信誓旦旦的忠诚啊……”
“我只是忠于组织，但您现在已经不能代表组织了。”
瞥了眼已经打开的毒气口，琴酒毫不在意地摩挲着手中的伯莱塔，顺手打开了保险。
“哼……好一个忠诚。”
“三年，我倒是没想到我这打小就病殃殃的小孙子能长出这副身量。”
“他的技术应该不错吧……？哈哈，罢了，你们房中事，我就不多掺和了。”
“二十三年啊……”
浅羽寒是他和她的血脉，他怎能不重视。
他早年间花了大价钱从各地买来药材，就是为了吊着他这自幼体弱的小孙子的命。
平心而论，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他在他身上投入的，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要他亲手掐断她为他留下的血脉……他纵使舍不得，但只要杀了他，就能夺回家产，继续实验，甚至有可能可以再次复活她。
一个是必定，一个是可能。
他是个商人，权衡利弊了一生，这是第一次想要孤注一掷。
“让你这老疯子看上……这女人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平日里堪称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浅羽寒一遇见乌丸莲耶就好像切了个模式，被打开了输出开关一般叭叭叭骂个不停。
他冷笑了一声，淡淡道：“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地以身犯险？”https://ensotemple.com
“嗯，也对，如果我继承了你这可怜的智商的话，说不定还真会这么做。”
四周的大屏幕突兀地闪烁了一瞬，满屏的雪花将昏暗的房间照亮了一瞬间。
那道全息投影也跟着停滞了一瞬，乌丸莲耶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些起伏，他惊疑不定看向三人，厉声嘶吼：“怎么回事？！你动了什么手脚？？！”
躲在浅羽寒和琴酒身后的黑泽安夏有些痛苦地抱住了头，脑中植入的智能芯片被他催动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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