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唐黑着脸推开他，声音压着怒意：“你他妈再凑近点，我让你现在就去天上见神仙。”
“我错了，唐哥。”戚慎习惯性认错，“但是，唐哥，你真的超神了！你语文不及格，总分竟然冲进了年级前十！”
班里的同学看到两位大佬进来，停下手上动作，加入起哄。
“就是，唐哥，我刚从办公室回来，现在办公室是就你的主场。”
“姜唐你真的是打架被开除的吗？七中舍得开除你？”
“求大佬赐教数理化学习方法。”
“但是，不得不提醒你啊姜唐，一会儿得面临辛姐的雷霆了。”
……这他妈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不想扫大家兴致，姜唐把书包挂椅子上，跟着一起闹：“有没有大佬也带带我的语文？”
众人哄笑。
高中时期大概就是这样，有人过分完美，反而不容易被大家亲近，觉得他就应该高高在上。而一个优秀但有明确缺点的人，就很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
“姜唐你怕啥啊？你找段神给你补语文啊。”学委丁莎莎说道。
“这么一看，最牛逼的还是咱们段神，全科无短板，慕了。”
“诶！谁又不慕呢？”
“跪求段哥食谱，我想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
“段玺娃娃，咱们姜唐娃娃的语文就交给你了，期中我要看到他及格。”某个人才学辛时讲话。
段玺被惹笑，看着姜唐说道：“行啊，免费给你补。”
姜唐在他的视线中，不自然地低下头，拉开椅子坐下，重新抬起头，笑道：“好啊。”
“段哥，那我呢？我语文也不行。”褚鑫星瞎凑热闹。
段玺：“别想。”
众人又是哄笑又是同情。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后排，没人注意到辛时已经悄咪咪站在了讲台上。她放下手里东西，咳了两声才说道：“娃娃们国庆过得不错啊，一个个这么兴奋！”
众人听到声音，惊吓回头，又慌乱回到座位，一个个悻笑：“辛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哦，就是把我们姜唐娃娃的语文交给段玺娃娃的时候。”辛姐笑道。
底下又是一片哄笑，只有刚刚那位学辛时说话的人才，羞得头都快要埋进桌兜里了。
“不要笑，没错啊，正合我意，就这么安排。”辛时抬手示意大家停下笑声，“段玺负责姜唐的语文，期中我要看到他及格。”
这下，想把头埋进桌兜的人换成了姜唐，偏着头，愤愤地盯着段玺的方向。戚慎收到视线，身体往后倾斜，让出视线通路。
段玺感受到他的视线，抿唇轻笑。
“老大，我觉得你这学期变了，有点像高一刚进校的时候。”戚慎突然说道。
段玺一怔，笑容很快收下去。
戚慎和段玺一起长大，他知道段玺一直就不怎么说话，算是性格上不太主动，但是绝对没有冻死人的冷。
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高一那件事，他不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顾铭忝讲过，但他觉得那是在胡说八道。
老大这样的人，怎么就被人误会是……
“是因为唐哥吗？”戚慎问。
“我也觉得唐哥人很好，虽然有时候看着凶，但其实很仗义，希望他不会是那个傻逼二号。”戚慎叹气。
段玺静默，眼角的余光里，他看到姜唐清瘦的身影，他现在有点担心自己变成傻逼二号。
“不会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戚慎还是说给自己。
“我们先来分析一下这次的成绩，明显比开学考试好很多，各科平均分都有提升，除了语文。”辛时倚着讲台，视线从几位同学身上飞过，包括姜唐。
“但还是有两位同学的排名掉到了四十以后，等会儿来办公室一趟。”
“月考就不公布排名了，除了姜唐上升的比较快，其他人都跟之前差不多，想知道名次的娃娃自己来办公室找我看。”辛时拿起成绩单，又放下。
辛时脸色稍有变化，继续说：“现在来说说语文，数学都全部及格了，语文竟然有五个同学不及格，你们是对我有意见吗？”
看到底下一片沉默，辛时继续说：“我想知道你们这五个人是怎么想的，还是一样，一会儿我会一一面谈。”
辛时说完，从讲台上走下来，敲了两名同学的桌子，示意他们跟她出去。
众人猜测，这两位大概就是成绩掉到四十名之后的同学了。
辛时走了之后，教室里的氛围稍微轻松了些，有人开始交头接耳。
姜唐也坐起来，随意抽了本练习题在刷。
大概过了十分钟，两名同学从后门走进来，其中一名喊：“高鑫，辛姐有请。”
众人的目光聚到一处，名叫高鑫的同学一脸菜色站起来，壮士赴死般走出教室，临走前还转过身给大家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
教室里又是一片哄笑。
姜唐笑不出来。
操！明知头顶的刀迟早会掉下来，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感觉，真他妈糟。
终于第四名同学丁嘉辉走进来，站到姜唐身后：“唐哥，保重。”
姜唐痛快起身，他现在只想这件事快点结束，走之前视线瞥到了段玺的角落，他好像在刷题，没有抬头。
“报告！”
“进来！”辛时抬头，拿起桌上一份试卷递给姜唐，“来了，先看看自己的答题卡。”
姜唐首先看到成绩86，继续往下看，前面题跟平时给分差不多。翻页，作文分数比平时少了十几分，只有30分。
“看出问题出在哪儿了吗？”辛时问。
姜唐不确定：“作文跑题了？”
“呦呵，还能拿出来，那你再看看这个材料，告诉我你的立意有没有变？”辛时把自己的语文卷递给姜唐。
姜唐皱眉，不是进赏退罚吗？
“算了，不为难你。你这篇作文是抓到了一点寓意，但是太浅了……”辛时苦口婆心给姜唐讲了很久，“听懂了吗？”
姜唐半懂不懂，但是积极点头：“懂了。”
“懂了就行，下次作文记得要稍微往深里挖一些，还有你这些论据，都用的烂大街了，能不能新颖一点，”辛时继续劝说，“你下去可以看看你哥的作文，他在家看时事新闻的时候，你没跟着一起看？”
姜唐：“？”
卧槽！他从来没有看到段玺在家里看什么时事新闻。
辛时把成绩单递给姜唐：“看一下成绩单，这次确实进步很大，该夸的其他老师会夸，我就不多说了。”
姜唐拿过成绩单，第一眼就看到了排名第一的段玺，总分724。
往下找到了自己，刚好在第十位，总分671，这个名次他说不上来满意还是不满意，尤其是跟段玺相比。M.ENSOteMPLe.cOm
第一次考试紧张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一中的题目难度和一中学生的成绩在哪个高度，他那会儿是真不想掉到其他班。
大概是想证明给唐茵看，没有她，老爸也能把他教得很好。
回到教室，戚慎就等他回来打听八卦：“唐哥，你语文怎么了？”
“哦，作文跑题了。”姜唐坐回座位，转头问他们，“你们作文立意是什么？”
戚慎：“我的是家长式鼓励。”
段玺抬头看着姜唐：“惩罚教育和赏识教育。”
姜唐？？？
这天晚上有人把段玺和姜唐的成绩发在了表白墙上，还附带了一张两人打球的照片，引起了五校不小的热议。
1楼：过分了，真的过分了，有人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靠才华！
2楼：楼上说得是，让我们这些即没颜值又没才华的人怎！么！办！
3楼：呜呜呜~是我段神和唐草，一中的妹子谁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啊，有偿求！
4楼：有偿求加一
5楼：+1
6楼：+10
……
79楼：抗议给联系方式，保护我方段神和唐草，绝对不能落到其他学校的妹子手里。
80楼：保护我方段神和唐草，绝对不能落到其他学校的妹子手里。
……
131楼：一中的妹子不要小气嘛，帅哥都是大家的。
132楼：就是，帅哥都是共享的！
133楼：不可能，滚！
134楼：不可能，滚！
……
261楼：还有人记得他们一个把人打得转学，一个是打架被开除的吗？
262楼：打架怎么了？人打架学习还比你好，你气不？
……
313楼：完了，是我腐眼看人基了，我看着这张照片，越看越觉得他们就该在一起！！！
314楼：楼上别慌，我也是！！！
315楼：狗头保命，我也这么觉得。
接下来连续几十层楼都被腐女占了，终于有人看不下去。
374楼：腐女闭嘴好吗？想看gay可以去墙墙下一条说说。
戚慎被那些说段玺和姜唐应该在一起的评论逗笑了。那你们可想太多了，我老大已经被gay弄得怀疑人生了好吗？
唐哥？那就更不可能了，跟魏来相处这么久都不知道魏来的事，还有比他更直的吗？
笑着点返回，又点开表白墙最新更新的一条说说，瞬间嘴角的笑容就僵硬了。
最新一条说说也是一张图片，照片上的人是魏来和沈舟。
不同于腐女眼中对段玺和姜唐的意淫，这张照片是真正的两个男生抱在一起亲吻。
评论区里，既然假的会有人调侃，那么真的也就会有人不接受，甚至有的评论说得很难听。
他有种预感，明天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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