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Reborn和可乐尼洛的正面和侧面教导中,我意识到有很多我觉得很艰难和难以解决的问题其实都只是因为我的视野狭小显得艰难——彭格列远超我想象的庞大,对那个世界有着难以想象的影响,就像是一座冰山,我至今所看到的那些令人震惊和错愕的影响和实力致使的便利,都不过是是冰山一角。

  足够让我很多的想法轻松实现,大多我觉得自己要亲身去做会变得很困难的事情都会有人主动帮我去解决。

  ——这是一种很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当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时,人很难保持平常心。

  好在我早就过了那个会被不平常之事带跑偏的年纪了。

  不过,继承这样的一个家族,比我想象中还要有压力。

  有各种看到了我头上继承人的名牌而虎视眈眈的人,现阶段的和平也因为被Reborn和九代目下手把控大局显得稍微平静些,但细看下去,也有着暗潮别有意味的涌动。

  自我小时候被选定成为下任继承者开始,彭格列的那些备受期待的候选人全部失去了价值,但最为令人毛骨悚然的正在于此——家族内以九代目为首的稳健派和对他作风感到不满的激进派以我为契机分裂开,他们不满于九代目不过就是跑去日本几天就选定了一个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孩子为继承人,没有经过洗礼和教育的我在他们眼中看来只是会让彭格列衰败的失败选择。

  因为我没有意大利那种浓厚的家族观念,从未接触过他们的文化,有着不同的面孔,说着不同的语言,甚至不是在同一片水与土的滋润下长大,就算流着与彭格列创始者相同的血脉,那也在岁月和年代的跨越中变得无足轻重。

  就算学会了意大利语,就算能吃惯意大利的食物,但我并不是意大利人,所以这就是根本上最大的问题。

  “种族歧视?”我摸着下巴皱起了脸,“还挺现实的哦。”

  其实我一点都不意外,不如说我和那些反对派的想法出奇一致。

  这就像是差不多要遗产划分了的时候,突然天降一个小屁孩,直接一句“这就是全资产的合法继承人了,都洗洗睡吧”来让所有准备和计划化为泡影,尤其是这个小屁孩,还特别不切实际,一点都没想要担起里世界龙头的想法。

  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不仅不打算挑大梁,还打算把房子拆了,是不是得疯?

  糟糕,突然想看那个画面了。

  “为了安抚激进派,就连九代目也不得不答应让你和激进派推出来的代表进行指环战,”可乐尼洛一边保养着自己的武器,一边皱着眉头说,“那个人也是我这次决定来帮你一把的原因之一,要是由那种家伙成为彭格列的继承人,里世界才是真的完蛋了。”

  我是知道指环战是什么意思,这也是拜这两个小老师所赐,说实话怎么看都像是颇具形式感但直白来说就是抢戒指的一对一回合制比赛,先不说这种颇有槽点的方式——为啥就会完蛋了?这溢于言表的不看好可真露骨啊,对方是做了什么坏事吗?

  对于一脸茫然的我,Reborn朝我无声的嫌弃了一下,然后给我一份资料。

  我在看到资料第一页夹着的那张照片就愣住了。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可乐尼洛惊的手里东西掉了一地,他瞪大了眼睛说:“你没在开玩笑吧!你怎么可能会见过这家伙!”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照片上一脸戾气的男人,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记录上XANXUS可从来也没离开过意大利,”Reborn冷着脸说,“难道是他在某个时期绕开了眼线来到了日本和你有过接触吗。”

  我知道他并不是在质疑我的话,而是信任着我的话,并以其为基础在思考。

  “这也听难说的,”我无奈的抓了下头发,“毕竟我之前脑袋里被九代目用火炎的能力封印过记忆,可能还残留些状况外的影响···虽然我是觉得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但是···等下,说不定····”

  我在Reborn和可乐尼洛“这家伙又有什么奇怪点子了”的注视中,把照片取下来对我家正在收拾行李箱的母亲说:“妈妈,我这里有个看起来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的人,我觉得你应该会比我记性更好。”

  “嗯?让我看看,”奈奈停下手接过照片,看清上面的人后就说,“阿啦,这不是XANXUS君吗。”

  “真的假的!”可乐尼洛震惊的大叫起来。

  “妈妈,你能更详细些说说是什么时候见到这个人的吗,”Reborn不动声色的说,“毕竟阿纲的记性稍微有点问题,我们也蛮好奇的。”

  “纲君真的不记得了吗?”奈奈有点困惑的偏了下头,“这可是你小时候溺水的救命恩人哦,你小时候不还把给椿子小姐祈福的千纸鹤送给他了吗。”

  ——?

  “不····,”我茫然的盯着被奈奈递回来的照片,还是那种似是而非的熟悉感,却无法顺着奈奈的说法想起什么来,“我小时候是···还叠过纸鹤来着?”

  “很认真了呢,”奈奈说,“虽然那个时候椿子小姐已经去世了,但纲君从学校听到一千只千纸鹤的说法之后,缠着我买了很多的纸,把千纸鹤全都放在一个大玻璃瓶里,在攒满一千只的时候兴冲冲的就跑出家门了,”说到这里,她还纳闷的皱起眉头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掉到河里去,然后被XANXUS君带回家。”

  ····想不想起来。

  对于这些事情,我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不过XANXUS君为什么看起来更加阴郁了,”奈奈疑惑的问,“脸上也多了那么多伤疤,是遭遇了很严重的事故吗?”

  “嗯···怎么说呢,”我嘴里含含糊糊嘀咕着收起照片,对她说,“应该很快我就要和这位再见面了,到时候问一下就知道了。”

  “是吗,能和多年不见的人再见面,真是很好的相逢呢。”奈奈欣喜的合上手,对我笑说。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竟然是真的,”可乐尼洛沉着脸说,“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为什么没有被写入记录中。”

  “好歹也是被当做下任BOSS在训练中成长起来的优秀候补,如果真的有心想来绕过眼线跑到日本来不被人发现也是可以的,”Reborn的脸色也很糟糕,“关键在于XANXUS是怎么在消息封锁的情况下找到目标的,溺水的时机怎么看都很可疑。”

  “你是说···那个XANXUS是在发现沢田是自己成为下任BOSS的障碍时,将他丢入河中了吗?”可乐尼洛紧紧皱着眉头说,“这也未免太过了,对孩子下手,我无法想象这种事真的有人能做得出来。”

  “从最坏的可能性开始考虑是我的习惯。”Reborn冷冷的说。

  我没事人般放空了大脑,看他俩之间气氛不对,说:“我觉得不去想最好。”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可乐尼洛哑然,“如果这是真的,你就有了直接叫停指环战的理由。”

  “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了,那就说明对我来说不是多重要的事情,”摸着后脑勺,我说,“对我来说都是很突然的事情,除了溺水有点真实感以外,我也不能因为自己可能因为溺水就无根据的去怀疑人吧?”

  “而且,就算叫停了指环战,最终激进派还是会不断推出类似第二个或是第三个来阻挠我正式继承的代表人出来,”竖起一根手指,我笑着说,“那么,还不如正面接下挑战书,这样在胜利后对方在这方面也说不出话来了吧。”

  可乐尼洛沉默许久后,说:“你果然····算了,就按你说的做吧。”

  我朝他低下了头:“谢谢你的体谅和理解,可乐尼洛——我为你愿意帮我一次这一行为表示由衷的感激。”

  “···啊真的是,够了,看到你就觉得心烦意乱的。”可乐尼洛却不爽起来,让秃鹰带他飞出了房间。

  我和Reborn对视了片刻后,我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生气了?”

  “蠢货,”Reborn拉了下帽檐,语气平淡的说,“自己学生做好的决定,我还没不识趣到对此指手画脚。”

  “那我就继续看资料了,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还请你继续为愚笨的学生解惑了,”我厚脸皮的笑着凑到Reborn边上说,“就拜托你了,Reborn先生。”

  Reborn无声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冷笑一声,不说话了。

  离开黑手党之岛就和来时一样顺畅,我拎着行李和朋友们一块往船上走的时候,一个不经意间视线扫过,竟然发现所有与我视线对视的人都无一例外的朝我低下了头行礼。

  无论男女,还是老少,我一无所知的来到了这座开在里世界的游乐园,离开时竟然收获了这么大架势的送别场面。

  “过于有现实感了,”站在船头,我真情实感的说,“但被人这么尊敬说实话特别怪,自己明明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都没做就被这么对待,受宠若惊。”

  对此,Reborn只是说:“习惯就好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看着那座小岛在海平线上逐渐变小直至消失,我想到分别前可乐尼洛臭着脸说“到时候我就会去找你了,在那之前可不能松懈,个人锻炼绝对不能落下,你记住了吗别嬉皮笑脸的!”时的样子就不由得想笑,但是想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到来的指环战,我就觉得快乐离我一下子变得好远。

  一对一的指环战,也就是除我之外也一定要找到不止一位参战选手不可。

  让他人为我达成目的而去战斗,这种事······我真的要去那么做吗?

  并不是说我至今为止还会有所犹豫,说实话如果是选择值得信赖的同伴,将我的信念与意志托付给对方,我有着绝对能信任的人选。

  “其实你不想自己亲自去,也会有人将合适的人选推到你面前,”Reborn说,“没人会觉得你是在逃避,作为一名首领来说有冷酷的觉悟也是必须的。”

  你这就像是在告诉我“接受他人的牺牲是常态,你总会习惯的”一样。

  “···你会觉得我是不合格的吗?”我小声问Reborn,“我不会去那么做的,即使因此切身背负了很多作为合格的领袖来说不必要的事物,就算不被肯定和质疑,我也希望得到你的肯定。”

  他人的想法我其实不怎么在意,但如果是你的话······一字一句对我来说都是有着重量的。

  “你不需要执着于我的肯定,”Reborn翘着嘴角说,“只需要像往常一样,笨蛋般往前直冲就足够了,这是你最大的优点。”

  我笑着说:“这个时候难道不该顺着气氛说‘直到最后我都会注视你,伴你一生’才对吗?”

  Reborn没有说话,他只是久久的,陷入了沉默。

  我竟是从他的沉默中感到了些距离感。

  ···你在想什么呢,Reborn。

  “十代目!”狱寺一脸喜悦的挥舞着手朝我大声说,“听船员说这里这个时候经常会有鲸鱼路过,你要过来看看吗!”

  我应了一声,看了一眼Reborn后就朝他们跑过去。

  “鲸鱼···好吃吗?”蓝波一脸茫然的问。

  碧洋琪一脸冷静的分析:“看起来很大,身上应该有很多可以做食材的部分。”

  狱寺一脸不忍直视:“你们是在说什么浪费的事情,鲸鱼当然是最自然的样子才最美丽吧!是有多残忍才能看着活的野生动物在那里讨论怎么下嘴。”

  山本天然的说:“不过确实可以吃呢,虽然我没吃过,也没什么兴趣。”

  “啊笨蛋狱寺的脸都绿了,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哦蓝波,你怎么能取笑狱寺哥呢!”

  我觉得在这个时候突然跃出水面还喷了口气的鲸鱼,也许就是被这群吵闹的人类气的跳起来也说不定。

  被掀起的浪花与水雾猝不及防从外到内被淋透的人们面面相觑,然后不知道是谁先没憋住,对这全员落汤鸡的画面闷笑出声,然后我们看着彼此,在蓝波不明所以的哭声里笑成一团。

  “全都湿透了啊,鲸鱼好强!”山本拎着衣领,像个小狗般甩了甩头发,爽朗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能将心头阴霾洗净的雨水,可能是因为面颊上本来就有水渍,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狱寺皱着一张帅脸将自己的头发胡乱撸过额头,拧着自己的衣角说:“真是太失策了,竟然让我在十代目面前有这等狼狈的姿态,这头该死的鲸鱼。”

  你这人的心情倒挺像阴晴不变的暴风雨。

  蓝波被我轻轻拍了拍后背后哭声渐渐小了下来,但还是很委屈的说:“全湿透了,衣服都贴在身上不舒服,蓝波大人讨厌!”

  风太很乖巧的拽着我的衣角,他从鲸鱼突然出现的时候就很快躲到我身后,以至于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湿透的那么彻底,但是头发上还是往下滴水,我为了不让他揉眼睛,帮他把刘海捋开露出额头,然后用手帮他把脸上的水扫下去些。

  还是头一次见到鲸鱼的奈奈笑容就没从脸上消失过,十分欢快的说:“那妈妈就带蓝波君和风太君换衣服去了,纲君你们也要快点换好衣服哦,要小心些,不要着凉了。”

  “等等,我也一起。”碧洋琪拧了一把头发,跟着奈奈走了。

  剩下我们三个落汤鸡彼此看了看,然后互相调侃着对方的造型,也回到了彼此的房间换衣服。

  “要是有带相机就好了,”之后山本一脸遗憾的说,“把大家都拍下来,一定是张了不得照片。”

  你这人有时候还挺天然黑的啊···我觉得碧洋琪和狱寺会把照片当黑历史处理掉。

  “你要是真拍了,就和相机永别吧。”狱寺咬牙切齿的说。

  你看你看,我就说了。

  “不过我也挺喜欢把自己觉得值得珍视的瞬间用拍照的方式记录下来的,”我说,“这样不管多少年,只要把那张照片翻出来,就会有种回到那个瞬间的感觉,过去用一种静止的方式保存下来,不也挺好的。”

  狱寺若有所思的思考了半天后,说:“原来如此····不愧是十代目,总是能说出如此有意义和震撼人心的话语。”

  不,所以就说你说的太夸张了。

  山本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对我说:“那么事不宜迟,趁着这个机会,让我们拍张纪念照吧。”

  说起来有点厉害,被这么从里到外浇了个遍,手机也没进水还能用,Reborn给搞的手机确实有点牛。

  狱寺一脸嫌弃的说:“怎么突然就要拍照,有什么可纪念的。”ensotemple.com

  山本眨了眨眼睛,说:“为了纪念这一刻还在一起的我们,不可以吗?”

  ——这也是一个敏锐的人。

  “哈——?你是说以后就要怎么样的意思?”狱寺说,“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多愁善感的。”

  山本揽过我的肩膀,将镜头调到前置摄像头,在画面中对我笑着说:“无论今天还是以后,每一个还在一起的瞬间对我来说都值得纪念,你不这么觉得吗,阿纲。”

  我感受到他的手臂用力而令人安心的力度与体温,对此,我只是与那双有着觉悟的眼睛对视,然后回以笑容:“是啊,就像是你说的那样。”

  “那么我就拍了。”

  “等等!你小子不要靠十代目那么近!”

  我学着山本那样一把揽过狱寺的肩膀,他原本还张牙舞爪的气愤着想扒开我和山本,被我一揽就像是摁了暂停键般安静下来了。

  当画面定格时,照片中的我们三个确实是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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