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我妹妹何时说要嫁给你?我陈家怎的不知道?”
“哥哥!”娇娇嗔怪着拉开陈究紧紧抓住赵崇朝的手,“是我的主意!”
听说是妹妹的主意,陈究先是愕然张大嘴,而后悻悻然松开了手,一脸狐疑:“你莫不是在帮他开解?何时定的主意?你们还未请期又怎么成婚?”
娇娇与赵崇朝的婚事正行到请期这一步,不过恰逢陈家犹在丧期,又遇上赵崇元的事情,索性不了了之,如今赵崇朝却说要旧事再提,又如何能叫陈究不惊讶?他连珠炮一般问出一串问题。
赵崇朝上前,安抚地拍拍陈究的肩膀:“大舅哥,你是陈家在祁州府的唯一男丁,这事便全权由你来筹划。至于其中的细节嘛,我们正好坐下来好好儿商议。”又招呼诸人,“回头可要来。”
他与娇娇的婚事,谁会不来?诸将领忙一一应了,又纷纷向陈究与赵崇朝拱手道恭喜,陈究到底还要顾惜几份娇娇的面子,便生生忍着满腹的生气和怀疑。
等诸人散去,他才双手抱臂,挑起眉毛,气呼呼道:“你今儿个可得与我个交待!”
娇娇摇摇头:“哥哥!这是我自己所想。”
听说是妹妹自己的意思,陈究没得话说,又忽得想起了什么:“可是他……欺侮了你?”他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妹妹身边,“你莫要急着应允,便是有……什么又算是什么?就算有了孩子,也大可养在我名下。”说罢还轻蔑地白了赵崇朝一眼。
娇娇哭笑不得,大哥这满脑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居然还以为她被赵崇朝欺侮才不得不仓促成婚,她笑着摇摇头,心里却因着这关怀暖洋洋的:“不是那样,我们的婚事从前是官家赐婚,虽然六礼不缺,可总归是官家的意思,这回却是我……自己做主。”
她说的磕磕绊绊、颠三倒四,陈究却听明白了妹妹所想,他恍然大悟,悻悻然道:“既是你的意思,你开心就好。”又白了赵崇朝一眼:“我们陈家给你撑腰,便是仓促成婚,也不能叫人轻看了。”
赵崇朝哭笑不得,想到这是陈究爱护娇娇,便也好脾气得笑呵呵应了。
于是陈究便大摇大摆开始以大舅哥的身份主持婚事:先是高姿态地叫赵崇朝去淮南面见陈箬、陈笠两兄弟,又是叫他去汴京找太后、长帝姬请示婚期。
白银还有些迟疑:这大敌当前,还怎能有时机做这些琐碎杂事?请教黄金却被黄金骂了一通:“若是连这点子诚意都没有,如何迎娶大娘子?越是大敌当前越是要显示出殿下的诚意。”
其实黄金没明说,暗地里却知道军中倒无妨,大娘子如今早可以坐镇一方,她手下的将领们经历了与契丹的几场战事,已经如宝剑淬火,逐渐露出锋芒。黄金酸溜溜地想:这营地里就算没了六殿下,也能运转得当。他们只是那锦上添花的“花”,却并不是大娘子运筹帷幄的“锦”。
不过这话他却不准备与白银说,反而是白银不由赞叹起大娘子:“说起来殿下这门婚事真了得!满汴京,不,便是满大宋,不,便是大宋、辽、西夏都没有大娘子这样的小娘子,人品贵重又能带兵执掌一方,与殿下真是相得益彰!”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对,殿下如今已经失了官家欢心,也不带兵,这门婚事算得上是给殿下的一大助力呢。大娘子有属地,殿下生得好,当真是郎貌女才!”
眼看着他再说下去就要将殿下说成一无所有以色侍人,黄金忙劝阻他:“冷静,冷静!且先去瞧瞧新练的兵。”
祁州府如今聚集了三万兵马,这些人被分成了五军,以不同颜色旗帜、再以飞鸟、走兽等为号来区分。如今看他们在空地练兵,分藏为伏,分出为奇,而后有一专人缓鸣小金,则整支队伍即止。白银看得瞠目结舌,黄金也随之赞叹不已,心里也隐约了这种想法:“我们殿下,到底算不算是入赘呢。”
却说赵崇朝轻衣简从悄悄儿进了汴京城,先去帝姬府拜会,又叫她请太后出宫。八零小说网
长帝姬一圈一圈在地上打转:“婚事这般仓促,还好我叫人绣好了青罗对襟大袖翟衣,凤花钗冠也早就备好,可那些婚事上要用的小件绣品却没还动手呢,因着那些要时兴样子,我也不知道何时成婚,便一直在等,如今仓促要用可如何是好?”
“谁说要仓促?”太后瞪了女儿一眼,“也无通资财,也无送花书,怎的就能叫我娇娇嫁过去?”
赵崇朝知道这话说说给自己听的,因而毕恭毕敬行了个礼:“您老人家莫恼,实在是我与娇娇的婚事已经拖了两年,两人商议恐再生波折,便决定当机立断尽快成婚。是我不周,还请您担待则个。”
他态度极好,太后不好说什么,毕竟也是是她瞧着长大的庶孙,又有自己外孙女逃婚一半的缘故,便不好再骂什么,只悻悻道:“如今看来倒不用我们催婚,我还叫人备了上好的牡丹花粉哩。”
大凡婚事前期,女方要去男方家里“催婚”,即是催促男方家里尽快成婚,也是要趁机探查男方家里对婚事的准备程度:新房粉没粉、新屋朝向如何、婚礼上的乐手们定下了否?可是要用花粉装点这却是南唐习俗:娘家女眷们会提一瓶瓶花粉,抹在新房帐幔与窗纱上,取其吉利意思。
赵崇朝心里狐疑,却想起娇娇从前说过的一言半语:“赵崇元觊觎南唐宝藏云云”,自己心里打了个乎。
他何等人物,不过一个转瞬,便终于将前因后果都对上:原来太后娘娘与南唐有关,她或许来自南唐,还留下了一份宝藏,而娇娇守着这宝藏不自知,却被赵崇元别有用心迎娶回来。
从前赵崇朝以为赵崇元只是爱慕娇娇,如今知道他居然连爱慕都不是,而是为了钱财欺骗、埋葬娇娇一生。他心里一阵钝痛,.恨自己前世迟钝,只忙着算计,却没能给娇娇安稳。
赵崇朝越这么想,面上待太后越发谦虚恭敬,想着今后要待娇娇更好,待娇娇家人更好。
之后太后百般刁难,他都不急不躁,娓娓道来各种解决方案。人心头是肉长的,他这般恭敬,太后与长帝姬也觉察到了,待他走后,昭平长帝姬叹道:“娇娇倒是个有福气的!”
太后老神在在,似是想起了什么:“他们赵家的男人待你好起来当真是没话说。”
昭平长帝姬噤声不敢多说,知道娘亲这是想到了先帝,她半响才小心翼翼道:“要是待许多女子好,那这好不要也罢。”
太后从沉思中醒悟过来,笑着“啐”了她一口:“好歹你是爹爹,你莫要编排他。”
昭平长帝姬见太后并不生气,才撇撇嘴:“那你还是我娘哩。”
太后非但不怒,反而抚掌大笑:“有你这清醒人在娇娇背后坐镇,我便也不怕百年后无人帮娇娇撑腰。”
昭平长帝姬得意地挺挺胸膛:“那是,若是不喜欢休了再换便是,我家的女人,岂能委曲求全侍奉男人?”
“朝中确有不少妇人一味的糊涂忍让,女婿在外头纳小,她却只劝女儿‘谁家男人不是这般?’,说的人多了,天下男子便更当这是理所当然,只可怜了女儿受苦。”旁边侍奉的周尚宫叹息。
“别的不提,这些夫人们也是糊涂,连老虎都知道要护犊,她们却能忍心将女儿献给外头不认识的女婿肆意糟蹋。”这却是事实,利宝省在旁道:“别的不说,光是最近那郑太师家可不就是?”
郑太师左右押宝,谁知道赵崇元和赵崇信都没有立起来,一死一伤,他半途改弦易张逢迎的皇三子赵崇智又心灰意冷,一心只在京郊为母兄结庐守墓。郑家两名儿女的婚事便蹉跎起来。
眼看着郑玉祝年岁已大,郑太师便一咬牙,带着一群膀大腰圆的家丁,在榜下捉了个新科状元,名唤文明秀。
这文明秀生得也算相貌堂堂,郑玉祝一见便生了欢喜,两人亲亲热热成了亲,又在郑玉祝的一处陪嫁宅子里住了下来。
谁料没多久文明秀便背着郑玉祝拿着她的银子养起了外宅,时间久了,郑玉祝觉察出不对,两人打了一架,哭哭啼啼回了娘家。
文明秀虽然在男女之事上是个混蛋,却是个难得的治事之臣,比那个败家儿子郑已好多了,深得郑太师欢心,打算好好儿扶持他成为自己朝堂上的助力。
是以郑太师听了女儿的哭诉后不觉得有什么,又叫郑夫人劝说女儿“谁家不是这般?”、“男人嘛在外头总归逢场作戏,只要最后记得你的好,诰命还不是你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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