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吧!”
“对,报警,要报警。”周母听了谭母的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慌忙拿起手机正准备拨打电话却被谭鸣拦住了:“你确定要打这个电话吗?到时候周远山的所有社会关系可就毫无保留的曝光在了太阳底下。”
谭鸣指的什么关系,周母很清楚。
可若是不报警,万一周远山有个三长两短,哪一个结果都是她承担不起的:“那山山该怎么办?”
“告诉我你最后一次在哪儿见到他,最后一次和他通话是在什么时候,包括他的消费记录,所有数据而越详细越好,我会拜托市局朋友找一找,如果再没有消息,你在仔细想想要不要报警。”M.ENSOteMPLe.cOm
谭鸣的建议是目前最为妥帖的解决办法,周母没有拒绝的道理。
她颤颤巍巍站起身,扯着谭鸣快要哭出来:“对不起,那天是阿姨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别和阿姨计较。”
卑微的请求背后是一个母亲在乎孩子的心。
但谭鸣并不关心,相比于周远山的安全,他现在更急于确认一件事——
苏惊予会不会失控。
——
城郊某处废弃的大楼中,到处都是碎瓦砾和沙尘土。
坑坑洼洼的地上零零星星滴落着几处鲜血,唯一平整的空地上,蜷缩着一个人,那张还算清秀的面庞上被血水和尘土糊了满脸,脏兮兮的让人恶心。
他周围站了好几个人,清一色拳击手,围着他似乎等待第二轮进攻。
“咳——咳咳——”
“苏惊予,你够狠。”
“你最好打死我,否则等我活着出去,第一个送你进监狱。”周远山拼凑出最后一份力气,对苏惊予说出最狠的话。
苏惊予正站在楼上一层,靠在栏杆出向下俯视发生的一切,漆黑幽深的眼眸中没有半点波澜,死气沉沉没有任何情绪。
咔哒一声,手中的打火机中蹿出一簇明亮的火苗,燃到烟上,浓郁的气息瞬间飘散到楼下。
在黑暗中,苏惊予浅浅低笑一声:“周远山,就凭你,还想送我进监狱。”
真够天真的。
苏惊予慢慢吐出一口烟圈,手指夹起烟,抬脚悠悠地走到周远山身边蹲下来,咔哒声再次响起,打火机里蹿出的明亮火苗刚好照亮周围所有人的脸。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衣服。
周远山的脸色瞬间煞白。
“自始至终,我的手干干净净。”苏惊予还特别好心地伸出手指替他撩起遮挡在眼前的那缕沾满血污的碎发,笑意更加幽深:“对你下死手的可都是你的前男友们,与我有什么关系。”
周远山伺候的那群人,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家世背景深不可测,心狠手更辣,弄死他易如反掌。
“出来吧。”苏惊予刚出声,从角落中走出好几个人人,都是周远山所谓的“金主”们。
“这次多谢苏少,想不到这小兔崽子胆子这么肥,竟敢玩我。”说话的是周远山的现男友之一,他动动手指,刚才那群拳击手捞起周远山继续抡了上去。
周远山从他们身上榨取了不少好处,这群阔少爱玩但好面子,自己包养的小情还敢在外面招三惹四那就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完事儿的。
“对不起,付二少,放过我,拿你的钱我可以还给你,留我一命好不好。”苏惊予有多狠他不清楚,但是他这些前男友们有多狠他是见识过的,手上没一个干净的。
“不,苏少,你救救我。”周远山可真是急病乱投医了,他本能地觉得在场所有人,唯有苏惊予会救他。
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他那群前男友们似乎也怕这个看起来甚至略显率真的男人。
另一个人似乎不解气,他抽掉自己的皮带狠狠抽了上去:“妈的,不是喜欢脚踩两只船?老子剁了你一只脚如何?”
正当那人想抬手抽第二鞭子时被苏惊予一脚踹飞在了地上。
“苏少——”
“妈的,谁允许你动手抽他的。”苏惊予拎着人,直接甩了出去。
苏惊予把人给他们送到之后只有一个要求,可以打,但不能见明显伤口。
“对不起苏少,是我鲁莽了。”那人扶着肩膀满脸愧疚,他不敢轻易得罪苏惊予,“我也是太激动了,因为这小子我他妈在圈子里都快混不下去了。”
“出去。”苏惊予并未计较,扔给他一张纸巾沉声道:“带上你们的人在外面等着。”
——
谭鸣给苏惊予打了无数通电话,无一例外,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
他拜托交管局的朋友查了苏惊予的大致路线,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视频里是昨天。周远山却消失了三天,谭鸣松口气却又更加害怕,他怕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他从未如此后悔过,如果周远山有个三长两短,如果真的是苏惊予做的,知法犯法,那他岂不是害了苏惊予一辈子。
谭鸣既不能惊动市局的人,又必须考虑到出现的所有可能性,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一个人若想把一个人藏起来,按照苏惊予的实力不是没有可能,但如果只是把人藏起来就好了。
谭鸣只能划分出几个大致范围,挨个寻找废旧的工厂或大楼。
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怕最后找到的是周远山的尸体,他怕最后跟着齐克他们一起去逮捕的人会是苏惊予。
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仅是找完西南角就耗费了一下午的时间,他只剩不到二十个小时了。街边路灯接连亮起,映照出昏暗的暖黄色,却无半分温度。
谭鸣连上充电线,继续给苏惊予打电话,一下午他接到无数个谭母和周母打来的电话,烦不胜烦,最后抬起手指把他们拉进了黑名单中。若不是事关苏惊予,周远山是生是死他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可以,他很想告诉苏惊予他就是叶延。
哪怕他会死,他也不想让苏惊予再这么疯下去了。
他爱了苏惊予那么多年,占据了他心底全部的位置,他有权知道他在他心中的地位。
“鱼儿,回来好不好。”谭鸣听着机械的女声,悔恨和担忧交织在一起,弄得他心烦意乱。
——
在谭鸣失踪第四天后,周母终于坐不住了:“思琳,我们报警吧!我怕山山出事了。”
若是图财,绑匪早就来电话要钱了,可是这都第四天了,杳无音信,很显然绑匪就不是冲着钱来的,他想要的是周远山的命。
“再等等。”谭鸣下意识脱口而出,他已经动用关系在查了,“他们在确认定位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周母知道周远山做的事并不光彩,碍于面子她还是选择退让:“谭鸣,阿姨拜托你了。”
就在谭鸣设想无数个场景,甚至连顶罪方案都预想完了时终于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鱼儿,是你吗?”
“我知道你们没有报警,你自己过来,别带人,我会让你见到周远山。”苏惊予抽完最后一口烟,丢在地上抬脚踩灭,他深吸一口气,挂完电话后瞥了眼躺在地上的人。
“周远山,我不是输给你,我只是输给谭鸣了。”
即使你很脏,但谭鸣在乎你,所以他不会杀他。
谭鸣气喘吁吁赶到苏惊予所说的地点时,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周远山一个人躺在床上。
床上的人被清理干净了,只不过脸色惨白,就连平时红润的唇都没有半点血色,听到推门声他高兴地睁开眼,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谭——谭鸣,你来接我了是吗?”
“苏惊予呢?”谭鸣环顾四周,不见苏惊予人,一颗心沉到了底,说不出的疼。
周远山那张惨白的脸上仅存的半点愉快也不见了,失望漫上心头,涌进眼底,他淡淡地推开谭鸣:“我不知道。”
他失踪了那么久,被折磨的那么惨,即使被清理过,但他的状态不会骗人。
可谭鸣见到他这副惨样子,第一句话不是关心他伤势如何,而是询问那个罪魁祸首的下落。
“那是谁送你到这儿的?”谭鸣似乎还不死心,“什么时间把你送到这儿的。”
周远山愣愣地看着这个与自己自小一起长大的男人,他的眼中并无半点关心担忧之色,有,也不是因为他。
他与谭鸣就像是陌生人,可有可无,若不是中间横插一个苏惊予,说不定谭鸣都不会来接他。
周远山翻过身不再看谭鸣,他只是缓缓说:“我醒来后就到这儿了,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最后,还是周远山出声划破了空中的寂静:“谭鸣,你都不关心我的生死吗?”
“至少,你还完好无损地待在这里。”谭鸣也觉得自己很无情,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戳在周远山心口,但他并不抱有任何歉意,甚至更加冷漠。
而他的苏惊予却不见了。
周远山被周母和谭母他们连夜送到了医院,谭鸣无心他们的一切,他去了苏惊予家,去了市局,全都没有任何音信。两个手机依旧关机,就连刚才拨打电话的陌生号码在他回过去之后也变成了空号。
谭鸣从未这么慌,这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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