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是去了天文塔帮忙,但很快地食死徒就攻入了霍格沃茨,在这种情况下留在塔楼上已经没用了,于是他们不得不又往下跑。
「夏洛特,庞弗雷夫人在礼堂照顾受伤的人!你去帮忙吧!」因为到处都是呐喊声和打斗的声音,所以塞德里克只能一边往下飞奔着一边大喊着说话。「我知道你也能战斗,但我们更需要能治疗伤者的人——只有庞弗雷夫人一个会应付不过来的!」www.ensotemple.com
夏洛特知道他这番话是有道理的。如今依然身在城堡里面的人必定是能战斗的,但能治疗的却没几个,毕竟治疗咒语或者是攻击魔咒的反咒都不在课程范围里,更不要说一些必须药物治疗的伤了,而她身为一个职业的治疗师,确实没有不去帮忙的理由。道理夏洛特都懂的,但她实在无法放心在这种时候和塞德里克分开,让他一个人在前方战斗。
可是现在不是拖拖拉拉的时候。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纠结了,夏洛特知道的。所以她最终只能说出一句「我在礼堂等你!」
塞德里克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夏洛特有些惊愕的眼神中紧紧地抱住她。那是一个很短暂的拥抱,大概只有一两秒,但足够让他、以及在他怀里死死捉着他衣摆的夏洛特有上一段极其短暂的对话。
「塞德……不要死。」
「嗯。」
然后他们放开彼此,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往下奔跑。塞德里克很快就举起魔杖加入了战斗,而夏洛特则是强忍着回头看他的冲动一直往前跑。从天文塔到礼堂之间有很长的一段路,所以夏洛特的手中一直握着魔杖,时不时用上几个魔咒帮忙。
「盔甲护身!」随着她的咒语发射出去,空气也扭曲变形了起来,然后突然爆炸。连身在稍远一点的位置的夏洛特都能感觉到自己飞到了空中,更不要说身在爆炸中心的那些人。在一片惨叫声中,夏洛特只能用力捉住自己手中的魔杖,等待一切过去。
因为她的位置比较远,所以只是被爆炸的冲力弄得往后飞出去了一段距离,身上的也都只是些擦伤,没什么大碍。身在更靠近爆炸中心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被废墟埋了大半,夏洛特能看到几个浑身是血的人从废墟中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你们没事吧?」夏洛特快步走过去想要查看他们的伤势,然后发现几个都是她认识的人——格兰芬多的三人组,曾经当过级长的珀西韦斯莱以及韦斯莱双胞胎里面的其中一个。所幸大概是她那个铁甲咒成功发挥出了该有的效果,虽然位处爆炸最中心位置的几个韦斯莱身上都是血,双胞胎的其中一个看起来似乎还动弹不得,但至少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拜托——这种时候就不要顾着聊天了吧?」夏洛特松了一口气后忍不住开始吐槽,她刚刚路过的时候看得可清楚了,这几个人大概是因为刚打败了几个人而放松了警惕,聊天的时候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危机。
「谢啦——真是个厉害的铁甲咒。」看起来伤的最重的那个人依旧笑眯眯的,夏洛特实在搞不懂这对双胞胎为什么能永远都这么乐观。她叹了一口气,蹲下仔细看了看,确定对方只是骨折了以后匆匆给他施了个接骨的治疗魔咒。「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只是短时间内都不能剧烈运动。」
「蹲下!」这时一堆魔咒从外面射了进来,波特大喊着拉着其他几个人蹲下,夏洛特往外发射了几个攻击咒语,然后继续一边喘气一边往礼堂走,只来得及在最后扔下一句「快走!如果受伤太严重就到礼堂去!」
因为一路上要躲避各种咒语,夏洛特花了不少时间才到达礼堂,大概是为了确保有一个能安全地安放伤者的地方,礼堂外面守了不少人,也使得附近的战斗越发激烈。到夏洛特好不容易进入礼堂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伤者集中在高台上面了,而庞弗雷夫人正带着几个学生在伤者之间忙碌着。大概是以为又有新的伤者进入,她一边念叨着一边转身,在看到夏洛特后有些惊讶地说「辛普森小姐!你来得正好,那边的伤者都是不太严重的,你先去给他们处理一下。」她指了指位处在角落里的一群人。
夏洛特点了点头,往那边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瓶瓶罐罐掏出来递给庞弗雷夫人。「这些是我随手拿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礼堂里面的人随着时间流逝而越来越多,有些是因为受伤而被送进来的,有些则是已经死亡。死者在礼堂中央躺成一列,让人看着就觉得心情压抑。自从分开后夏洛特就再没看到过塞德里克,但没有消息总比坏消息来得好,至少她并没有在那列尸体中看到塞德里克,这样就足够了。
尽管夏洛特依然有些不安,但忙碌的工作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漫长的时间似乎也变得没有那么难熬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伏地魔的声音突然在所有人耳边响起,夏洛特先是条件反射般举起了自己的魔杖,然后才发现他是在对霍格沃茨里面的所有人说话。
「你们进行了勇敢的抵抗,伏地魔大人知道如何欣赏勇气。」那道刺耳的声音在四周回响着「哈利波特……如果一小时后你没有来找我,没有主动投降,那么战斗还将继续……」
将来仍有一场恶战,但着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让他们休整一番,通宵一晚上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正在战斗的时候还好,一旦稍微放松下来,倦意就开始源源不绝地冒出来了。分散在城堡各处的人都聚集到了礼堂中,夏洛特也很快就看到了塞德里克。他的衣服有些破损,显得脏兮兮的,身上还有些血迹,看起来却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夏洛特松了一口气,飞快地跑过去扑到他怀中。
「我没事。」他摸了摸夏洛特的头发,语气温柔,脸色却又些沉重。他看到了太多死亡,许多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的尸体正躺在礼堂中央,死者的亲人和朋友都在哭泣,看着那么多曾经温馨的家庭在一个晚上破碎所带来的悲伤过于沉重。他该庆幸自己活下来了的,但心情却不会因为这个念头而好转。
「不要看了,我们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夏洛特踮起脚,把塞德里克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阻挡着他的视线。「现在你需要休息,因为我们还要坚持战斗下去,努力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对吧?」
因为受伤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夏洛特和塞德里克匆匆聊了几句后就又跑回去庞弗雷夫人身边帮忙。在过程中她又环顾了一下礼堂,确认自己几个好友都没事才稍微放宽了心。夏洛特承认自己是自私的,有许多人牺牲了性命,她却只能考虑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并因为死的人不是他们而感到欣喜。
她摇摇头,甩掉脑中的思绪,重新集中到现实。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天边泛起了微光,麦格教授打开了城堡的大门,还能行动的人都拿着魔杖走到了门前,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再留在礼堂里面的必要了,他们不能把打败伏地魔的任务全压在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身上,波特他们还在努力完成邓布利多交给他的任务,而他们能为他们做的便只有拖住伏地魔的脚步而已。
这就是最后一场决战,可能他们很快就会死去,但总会有更多的人站起来反抗。
时间已到,伏地魔却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进攻。波特不会真的那么傻,自己一个去找伏地魔了吧——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然后,在所有人茫然的表情中,远处出现了一群人的身影。
「哈利波特死了。」伏地魔的声音被魔法放大了许多倍,即使隔着一整个操场也还非常清晰。他的话像是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的惊雷,让所有人的头脑都在一瞬间变得空白。第一个发出尖叫的是麦格教授,然后是波特的朋友,最后蔓延到在场的许多其他人之中。夏洛特用力地握住塞德里克的手,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动。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伏地魔,那苍白可怕的脸就像是蛇一般让人感到恶心。就是这个人曾经差一点杀了塞德里克,现在又杀了哈利波特。
她和波特算不上多么亲近,但同为D.A.的一份子也算是熟人了。波特是救世主、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也是她的同学、她的朋友。除了波特以外还有许多人,那些现在还在礼堂中安静地躺着、再也无法起来看着家人微笑的人,还有那些过去被伏地魔和食死徒杀死的人。
不可能投降的。他们还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受到了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的保护啊。所以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向杀死他们的凶手投降啊。
伏地魔的无声无息咒被一次又一次打破。在分院帽在隆巴顿头上燃起的瞬间,许多事情同时发生。巨人、马人、夜骐、鹰头马身有翼兽……在这些生物的面前显得异常脆弱的巫师只能退到城堡里。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也加入了战斗,夏洛特能听见冲在最前面的一只小精灵大声的吼叫着,它沙哑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以勇敢的雷古勒斯的名义,抵抗黑魔王!战斗!」
夏洛特和塞德里克对视一眼,然后加入了打得如火如荼的战场。她的身体似乎只是在遵从着本能行事,往往在她的大脑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躲开了魔咒,然后又条件反射般地回击。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人群间突然响起了一阵惊愕的叫声,夏洛特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然后看到对峙着的伏地魔和哈利波特。
他没死。
之后似乎是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两人的决斗。随着最后几乎是同时响起的「阿瓦达索命!」和「除你武器!」,伏地魔张开双臂往后倒去,就像无数个死在他魔咒下的人一样,在一瞬间抽搐着死去。
结束了。又些突兀,却又理所当然。
那个缠绕了魔法界许久的噩梦终于结束了。太阳再次升了起来,礼堂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而夏洛特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缓慢地转头看向塞德里克。他就站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位置向她伸出手,灰色的眼睛里仿佛闪耀着太阳的光芒。
「我饿啦。」她走过去,拉着塞德里克往餐桌的方向走,就像是他们还没有毕业时在这里所度过的许多个早晨那样。
而在未来,他们也将度过许多个这样看似平平无奇,却又洋溢着幸福的早晨。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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