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我十分认同,“世间的幸福千篇一律,不幸却千姿百态。”
当我怨天尤人、满腹抱怨时,忍不住看看比我更不幸的人,然后在心里劝自己:看啊,比你还惨的人都拼命活着,努力活着,你又凭什么放弃。
凭什么呢?
是凭着身边一直有人负重前行,还是凭着一手‘吃不饱也饿不死’的手艺?
沉思片刻,哑然失笑。
原来,我什么都无法凭借,只是活得太‘天真’罢了。
请容许我使用天真这个词,除此之外,我竟不知如何形容。ensotemple.com
又一次吹着秋日凉爽的风,路过村上的公墓。家里一团糟糕,短暂的逃离让我松了口气。
公墓距离公路很近,大约三百米的距离。
几亩葡萄地旁,是稀疏的两行出票了的玉米。
短短两行玉米地被參籽刺——是不是叫參籽刺我记不清了,只知小时候母亲一直这么叫,我便习惯这么叫了,以至于至今都记不清当初叫这个名字的到底是书上描述的生于淮北的枳,还是长满刺鼻辛辣味儿的花椒树——隔开一条小道。
玉米地在北,公墓在南,听村上上了年纪的老人讲古,86版聊斋曾在这处取过景。
到底是真是假,我已无从考究。
但这阴森氛围,十分到位。
高大的柏树十分密集,遮住了还有些晒的日头。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坟包四周栽种着白皮松,矮矮小小,影影绰绰。
透过阴影中看去,仿佛有许多看不清身形面容的黑影藏卧其中,竟有几分可怖。
我下意识朝里面看去,空无一人,那个眼熟的女人今日不在。
她昨日也不在。
我朝骑着自行车、车上又绑着锄头,车篮子里放着剪刀,戴着草帽子准备去葡萄地干活的大叔询问了两句。
大叔下意识看了看公墓,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我十分理解,死亡是谁都无法避免的,对于智慧生命而言,是永远的禁忌。
便是我,也常在漆黑的深夜睁着眼睛,惶恐地担忧死亡是否犹如深夜,无法看到,无法摸到,无法感知……
扩散的思维不着边际,又将自己吓得冷汗淋漓。
我丈夫也常常念叨我总会被自己的‘细思恐极’吓到,说我‘脑洞太大’。
对此,我习以为常的露出苦笑。
大叔听我问那女人的事,嘴里砸吧了下香烟说:“那疯女人以前天天都来这坟地坐着,神神叨叨不知在念叨啥,谁都不敢靠近,害怕那人是鬼上身。正常人谁整天坐坟地啊,可能是精神有问题。”
“她家人呢?”我不由得好奇。
我回想了下女人的模样,看起来年纪不大,三十几岁的模样,发黄的长发在脑后绑成一个丸子,倒也显得干净利落。胖胖的身材被偏大的香色风衣遮住,腿上穿着一条黑色的料子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懒人鞋,左手腕上紧巴巴套着一个玉镯,脖子上也有一条绿色编绳串着的玉石平安扣。
穿着干干净净,不像独身。
女人眼睛上架着圆圆的近视镜,镜片有些脏兮兮的,眼珠微微凸起。我还记得她看过来时的模样,眼珠游移不定,经常无法聚焦。眼尾是细细的尾纹,脸上也有些不明显的皱纹。
她鼻梁不挺,鼻孔有些宽大,上嘴唇薄,下嘴唇厚,皮肤还算白皙。
她眉心还有几条竖起来的纹路,看上去有些严肃。她说话时无意识便会皱起眉头,想来那几条纹路就是这么来的。
她神色从头到尾都很平静,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带着少许书卷气,怎么看都不像思维混乱的精神患者。
瘦高的大叔掸了掸烟灰,事不关己的说:“谁知道呢,她屋人可能觉得人没跑丢,只是在坟里坐一坐,虽然晦气了点儿,但也省事,便由着她了。说来也怪,以前天天在这儿坐呢,现在都大半个月没来了,可能是疯病犯了跑丢了吧。”
待我想要细问时,叔夹着烟蹬着自行车不耐烦的说:“我要去地里干活了,那个疯女人的事你找其他人打听去。”
我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也没有心情再找旁人打听。
站在路边,绿莹莹的蒿子有小腿那么高。我不由得又看了眼公墓,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在心里想,不知道那个女人明天会不会来,
我很清楚,那个女人不会跑丢。
她根本就没有疯病,她很清醒,与我说话时还有几分诙谐幽默。
是个正常人。
我至今对这么陌生女人这么关注,也是之前好奇之下与之搭话,听她讲述了些她身上发生的,早已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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