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说网>言情小说>一入红楼梦不醒>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归来
  话说芳官自出了园子,茶饭不思,勾引上藕官蕊官,只要剪了头发做姑子去。恰逢周瑞家的差人来问愿不愿去东府,三人的干娘寻思东府声威赫赫,岂有不愿攀高枝的道理,亲手领来交于平儿过目,又得了赏钱,心满意足而去。平儿安抚三人一番,一时也想不出该派她们什么活计,只得暂时交给司棋,帮着照看晴雯。都是纯真烂漫的年纪,不出一月,天性复发,大有将会芳园闹得鸡犬不宁的架势,昆仑笑骂:“一群记吃不记打的东西,好了伤疤忘了疼。”皆是后话。

  又过了三两日,黛玉来看宝玉,闲话时说道:“才刚太太打发人叫你明儿一早快过大舅母那边去。二姐姐已有人家求准了,想是明儿那家人来拜允,所以叫你过去呢。”移时果有王夫人打发老嬷嬷来,吩咐他明日一早过贾赦那边去,细打听方知贾赦已将迎春许与孙家了,贾母心中却不十分称意,只说“知道了”三字,余不多及。贾政深恶孙家,因此倒劝谏过两次,无奈贾赦不听,只得作罢。

  宝玉见娶亲的日子甚急,不过今年就要过门的,又见邢夫人等回了贾母将迎春接出大观园去等事,越发扫去了兴头,每日痴痴呆呆,在紫菱洲追忆、吟歌,正好遇着香菱,说起薛蟠迎娶夏金桂一事,谁知引起误会,便怅然如有所失,呆呆的站了半天,还入怡红院来。一夜不曾安稳,次日便懒进饮食,身体作热。此皆近日抄检大观园,羞辱惊恐悲凄之所致,兼以风寒外感,故酿成一疾,卧床不起。一月之后,方才渐渐的痊愈,贾母命好生保养,过百日方许动荤腥油面等物,方可出门行走。

  四五十日后,又闻得薛蟠已娶亲入门,夏家小姐十分俊俏,也略通文翰,恨不得就过去一见才好。再过些时,又闻得迎春出了阁,思及当时姊妹们一处,耳鬓厮磨,从今一别,纵得相逢,也必不似先前那等亲密了,心中凄惶迫切之至,忽觉窗外秋风萧瑟,枯叶纷飞,随口问道:“我病了,姐妹们都来看我,宝姐姐为何不来?”

  袭人在一旁答道:“想是太忙没有空闲,先是薛大爷娶亲,不几日又生气。”

  宝玉问道:“生甚么气?”

  袭人答道:“听说新娶的薛大奶奶厉害的紧,把薛大爷辖制住了,后来越次要占薛姨太太的上风,多亏宝姑娘随机应变,暗中用道理弹压着,不然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宝玉听袭人说的不堪,便记挂起香菱,少不得潜心忍耐,暂同这些丫鬟们厮闹解闷,这百日内,只不曾拆毁了怡红院。

  终于挨过百日,堪堪已是腊月。宝玉出门行走,见过夏金桂,心中十分纳罕。这日与王夫人请安,正遇见迎春奶娘来家,说起孙绍祖恶行恶状,王夫人因说:“我正要这两日接他去,只因七事八事的都不遂心,所以就忘了。前儿宝玉去了,回来也曾说过的。明日是个好日子,就接去。”正说着,贾母打发人来找宝玉说:“明儿一早往天齐庙还愿。”宝玉如今巴不得各处去逛逛,喜的一夜不曾合眼。次日随了两三个老嬷嬷出西城门外天齐庙烧香还愿,焚过纸马钱粮,说过疗妒汤药,功课完毕,方进城回家。

  那时迎春已来家好半日,在王夫人房中诉委曲,一行说,一行哭的呜呜咽咽,连王夫人并众姊妹无不落泪。王夫人只得用言语解劝说,一面命人忙忙的收拾紫菱洲房屋,命姊妹们陪伴着解释,又吩咐宝玉:“不许在老太太跟前走漏一些风声,倘或老太太知道了这些事,都是你说的。”宝玉唯唯听命。迎春是夜仍在旧馆安歇,众姊妹等更加亲热异常,一连住了三日才往邢夫人那边去。先辞过贾母及王夫人,然后与众姊妹分别,更皆悲伤不舍。还是王夫人薛姨妈等安慰劝释,方止住了过那边去。又在邢夫人处住了两日,就有孙绍祖的人来接去,邢夫人本不在意,也不问其夫妻和睦,家务烦难,只面情塞责而已。迎春虽不愿去,无奈惧孙绍祖之恶,只得勉强忍情作辞了。

  不多时行至二门前,看见一顶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正候着,迎春不觉滚滚落下泪来,却听身后有人说道:“姑娘哭甚么?先去我那边住两日,商量个法子再说。”回身见平儿站在一旁,对迎春笑道:“孙家的人让我家里那位给打发走了,珍大嫂子和四姑娘都等着姑娘哪。”说罢又低声道:“司棋也在。”迎春惊喜交加,忙进了轿子,一路到了宁府,与尤氏、惜春等人抱头痛哭,司棋跪着哭道:“我是个糊涂脂油蒙了心的,做下没脸没皮的事情,只求姑娘看从小儿的情分上饶我这一遭,今后好歹生死在一处罢。”片晌功夫昆仑领着探春也到了,陪着哭了一会,待收了泪,探春向昆仑款款施礼道:“多谢将军援手之恩。”昆仑摆了摆手,袖出一张笺纸递了过去,姐妹们展开看时,见纸上仍是那一笔字迹,写着: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众姐妹如雷轰电掣一般,心中各有明悟,探春把笺纸紧紧握在心口,含泪问道:“琮哥儿怎么还不回来。”昆仑摇头答道:“这个我真不知道。还是说说二姑娘的事罢。”迎春哭道:“我不去孙家,能守着姐妹们过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昆仑拍着手大笑道:“好,包在我身上。”说完作辞而去,平儿引着姐妹们自去安排迎春的住处不提。

  傍晚时分昆仑回到宁府,平儿迎上来问道:“可办妥了?”昆仑也不答话,拿出一封文书交给她,平儿因当家理事,每每看帖并帐目,也颇识得几个字了,便看那上面写道:“孙绍祖谨立休放妻书……今对六亲放者,皆生欢喜。立此文书者,押指为凭。”后面一个大大的血指印。

  平儿看过,狠狠松了口气,又咬牙切齿道:“便宜了那猪狗不如的畜生!”

  昆仑道:“杀的没有吓的怕,但凡打女人的男人,少有不是怂包的,只掰断他两根手指头就服软了。”说着嘿嘿一笑,一把揽住平儿的纤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平儿猝不及防,想要拍开那支作怪的手,猛然看见昆仑脸色一滞,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贾琮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斜影,昆仑来到他身边,问道:“你回来了?”

  贾琮的声音却极冷漠,“二姐姐呢?”

  昆仑答道:“先合离,过一阵子再收拾那个孙绍祖。”

  贾琮看了昆仑一眼,说声“拖沓”,登时不见了踪影,昆仑若有所思,脸色愈发凝重。

  夜幕降临,薛姨妈房中,宝钗和莺儿正照看着病榻上的香菱。自从挨了薛蟠一顿门闩后,香菱便把前面路径一心断绝,跟随宝钗去了。虽然如此,终不免对月伤悲,挑灯自叹。本来秉赋怯弱,皆由血分中有病,复加以气怒伤感,内外折挫不堪,竟酿成干血之症,日渐羸瘦作烧,饮食懒进,请医诊视服药亦不效验,此时油尽灯枯,竟渐渐露出下世的光景来。薛姨妈百般无法,唯有坐着干哭,宝钗又恐母亲哭坏了身子,正在劝慰时,忽觉心头一震,快步出了屋子,蓦地望见贾琮站在院子里,全身裹在一袭青黛色长袍中,长发披散,脸庞苍白妖异,看到宝钗出来,走上前取出个小盒子,说道:“此物可救香菱性命。”

  宝钗刚欲发问,闻得一声庄严佛号由远而近,不多时一个癞头和尚也出现在院中,正是:

  鼻如悬胆两眉长,目似明星蓄宝光,

  破衲芒鞋无住迹,腌臜更有满头疮。

  贾琮眼睛一眯,缓缓转过身,那和尚双手合十道:“夺孙府三十余条性命施救,不知她受不受得起这份因果。”

  贾琮冷声道:“‘菩萨皇帝’四次舍身,佛门得钱四万万,不知佛受不受得起这份因果。”

  癞头和尚道:“施主莫要顾左右而言他,舍大而救小,我不为,佛亦不为。”

  “够了!”贾琮断喝一声,长袍无风自动,露出身上瑰奇的铠甲,双手掣起一支漆黑□□,直指癞头和尚,“想阻吾,拿出手段来!”

  癞头和尚如临大敌,双手不断结出法印,片刻后居然失声叫道:“无命之人!你是域外天魔!”

  贾琮哈哈大笑,笑声说不出的诡谲,“吾本无命,尔等‘命修’能奈吾何?”言讫□□上爆起烈焰,映衬着他的脸庞显得愈加妖异,“几个孽儒弄出的理学,生生将吾华夏子民变成食人民族!吾之使命,便是将他们打下神坛,万劫不复!”

  癞头和尚大声回应道:“人伦之道、三纲五常,你打的破吗!”

  “域外自有妙计,你投胎后慢慢去学罢!”

  天地元气急速汇聚在二人身上,四周一片静谧,时间也似乎就此停滞下来。一阵抽泣声骤然打破了氛围,不知何时宝钗已来到贾琮身后,双臂紧紧环抱在他胸前,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铠甲上,那一处铠甲随之烟消雾散,滴在头发上,烟雾下显现出一片银丝。须臾蜜合色云烟氤氲缭绕在二人身边,贾琮脑海中立刻涌现出一幅幅情景画面:

  …………

  绣房里小女孩紧盯着大人手中被撕碎的书本…

  中年妇人惶恐地抱紧两个孩童,几个男人满脸趾高气昂…

  妇人哭骂小男孩,身边小女孩默默地把书丢进火盆…

  坐炕上妇人拿起刺绣,轻轻摩挲着少女的头发…

  灯光下少女捧着木盒凝视着玻璃牡丹…

  …………

  画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连绵崇山,峰峦叠嶂间,十五颗星辰依次点亮,组成纺锤样的形状,其间映射出巨狼的身姿,浩荡之声不绝于耳,“凡人,你想使用吾的力量吗~”

  贾琮平静地答道:“我需要力量,护我所爱,救我能救。”

  “…如此,吾,允你~”

  意识再度回到贾琮的躯体中,全身上下只剩一袭素袍,一头银发,青黛色烟雾悬浮在半空中,隐约化作巨狼仰天长嚎,声震四野,转瞬间烟雾犹如实质般在贾琮前额上刻画出狰狞的狼头图纹,血流满面,贾琮的表情却毫无变化,烟雾随即涌入图纹中,那狼头似乎有了生命,依稀蠕动起来,霎时伤口尽数愈合,鲜血蒸发,青黛色图纹也渐趋平静。

  昆仑大笑着从夜色中走出,拍手道:“原来是星宿之力,我只当你入魔了。”接着又对癞头和尚说道:“嗨,看人家情人幽会很慈悲吗?”癞头和尚轻叹一声,回身欲走,昆仑在他身后说道:“相传无命之人能遮掩天机,改变他人命格,今后可没阁下甚么事了。”

  癞头和尚看了昆仑一眼,并不说话,身形徐徐融入黑暗中。

  冬夜凄冷,别有绵绵柔情在其间。贾琮此时的心绪无比宁静,将宝钗的手捧至唇边,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前世曾听人说过,真正美女身上会自然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压根儿没香奈儿、兰蔻奇迹什么事。贾琮一直没体会过,今天看来终究是经验之谈哪。宝钗杏眼蓄泪,纤纤柔荑轻轻触碰着贾琮的发丝,二人默默相对,谁也不愿破坏这份难得的温馨,直到昆仑的声音传入耳中“符阵要散了”,方才如梦初醒,随即一前一后进了房中。

  瞅见贾琮这幅尊容,薛姨妈异常震惊,贾琮也懒待解释什么,平静地施礼道:“惊扰了姨太太,是琮的罪过。”说着把木盒双手送到薛姨妈面前,“将此物置于香菱胸前,可以补全她的血气,另外香菱生母的下落琮已查明,不日即可来神都,这样应该能挽回她的性命。”薛姨妈将信将疑,借着灯光见木盒里盛放着一颗米粒大的殷红血珠,立时感到蓬勃的气息扑面而来,心中便信了□□分,于是问道:“香菱的母亲是谁?”

  贾琮答道:“姨太太容禀:香菱原系姑苏甄氏之女,乳名英莲,其父名讳费字士隐,亦本地乡宦之流,嫡妻封氏,性情贤淑,深明礼义…”只把元宵节走失,拐子拐买,甄家家道中落之事详细说来,却故意不提贾雨村这桩公案,一来这件事与薛姨妈和宝钗关系不大,二来纵然除掉贾雨村,世上还有雨村贾、贾村雨…,历史上这类人太多了,压根杀不完。更何况贾家衰败是必然的事,落井下石的何止贾雨村一人,他不过是最可恶的那个罢了。

  故事说完,薛姨妈看了看香菱问道:“等甄封氏来了,不知该作何道理?”

  宝钗悄悄瞥了贾琮一眼,低声说道:“这是小事,甄封氏年老寡居,若不愿走,咱家空屋子还有几间,安排她们母女俩住下就是;若执意回乡,赠她们些银子,也算尽到心意了。保住香菱的性命要紧。”

  薛姨妈点点头,贾琮也没有异议,遂告辞离去。回到宁府,见昆仑抄着手正等在那里,摸了摸肚子,觍颜笑道:“饿了,做碗面来吃罢。”

  “臊子呢?”

  “随意。”

  二人来到厨房,挽起衣袖,系上围裙,一个揉面,一个炒臊子,收拾停当后各自端着大碗坐在门口吃面。

  贾琮问道:“有件事我不明白。”

  昆仑咳了一声,“食不言寝不语。”

  贾琮笑了笑,“你之前说过‘铸成道心、勘破四境’,心传便是铸道心么?”

  昆仑答道:“铸道心只是摸到破境的门槛,真正的破境在于修成一门神通,将军凝聚法像,你沟通星宿,我可再没有借口偷懒了。”

  贾琮叹道:“但我的情形不一样。”接着把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离开冰海后贾玥把自己扔进莽莽群山里,玩生存加逃杀的游戏,还美其名曰因材施教。然而心魔没有逼出来,狼魂先附体了。贾玥搞不清状况,自己更加郁闷,吃了多少苦还TM是个半成品。

  碰到这种事情昆仑也束手无策,唯有摇头叹气的份儿,“你是个异数,不能以常理来测度。”说完又安慰道:“好歹你实力精进,铸心不成也没甚么关系。人生无时无刻不在舍得之中,心的历练从来不会结束的。”

  “论实力我眼下未必胜过你。”

  “神通就是神通。”昆仑喝了口汤,决定换个话题:“你杀了孙绍祖全家?”

  “只杀了男人,他们的血气臭秽无比,三十多人才集了一丁点血晶,想来也不是甚么食正果的。”

  昆仑点点头,问道:“你学了将军的血道法门?”

  “兄长只交给我几句口诀。”

  “将军没回来吗?”

  “兄长还在潜修,他发觉血道和魂道对天魔血咒都有克制作用。”

  昆仑放下碗,幽幽地说道:“数百年前长眉真人的师弟邓隐得魔教秘典〈血神经〉,创立血道,据说其中便记载着血咒的法门。天魔血咒最狠毒之处在于它会不断吞噬人的气血元神,一旦运功抵抗,魔印就会向上走,直到印堂时,中咒者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入轮回。它与血道同出一脉,能受克制我信,”注1

  “至于魂道,上古年间‘魂修’遍地,号称显道,之后式微,剑道、丹道崛起,再往后才是命道、蛊道和气道。如何克制血咒,我真的一无所知了…”

  贾琮也放下碗,心里发堵,再没了吃面的胃口。沉默了一会儿,脑海中忽然灵光闪现,问道:“方才那个和尚你能帮我寻到吗?”

  昆仑答道:“只要他还在神都就行,你寻他何事?”

  贾琮笑道:“问他要一个人…”

  次日贾琮顺着昆仑给出的方向找到一座破庙前,果见庙门口坐着一个跛足道人,信步上前稽首道:“昨日在下多有得罪,望尊驾海涵。”跛足道人眼皮也不抬,自顾自在那里捉虱子,仿佛贾琮是空气一样。贾琮倒不以为意,微笑道:“不知姑苏甄士隐老先生如今还在世否?若在世,烦请尊驾指点迷津,也好让他一家团聚。”

  跛足道人依然故我,贾琮轻叹一声,底底吟诵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吟罢又临时做了首打油诗云:“身陷金瓶世,心念石头真;世人莫笑痴,皆是同梦人。”

  这个时候跛足道人才抬起头,饱含沧桑的眼睛细细打量着贾琮,良久叹道:“去休去休,已得大自在,何苦再入红尘。”

  贾琮道:“人世如猛兽,要么学会兽语和它对话,与之共舞;又或退回自己的小天地中,冷眼旁观门外之人受雨淋泥溅,为自己能洁身自好而窃喜。若这便是尊驾口中的‘得大自在’,在下着实不敢苟同。”

  跛足道人沉声道:“不愧是域外天魔,这世上再无人能说出此等话来。”https://m.ensotemple.com

  贾琮道:“引经据典而已,尊驾取笑了。”

  跛足道人叹道:“纵有通天彻地之术,能耐世情何?”

  贾琮答道:“尊驾此言差矣,世情即礼教,礼教如天,乃是世人真诚地信奉它,当信仰沦为工具,开始吃人之时,它的末日亦不远了。”

  跛足道人问道:“却不知域外有何妙计?”

  贾琮道:“广开民智,其怪自败,礼教必可破!”

  跛足道人双目炯炯,坐直了身子,又问道:“你如何护住那几位奇女子?”

  贾琮正色道:“无他,实力耳。我能站在这里与尊驾平等对话,不也是实力使然吗?若有必要,我愿豁出性命与猛兽一搏,秦氏和金钏的事再不会发生!”

  跛足道人面上的肌肉微微有些抽搐,半晌后抬手向前方一指,贾琮扭头望去,只见一叶扁舟顺流而下,舟中一位须发皓白的老人扶杖而立。再回头时,跛足道人影迹全无,所在之处立着块石碑,上书“福祸自取”四个字。

  这是你对我的祝福吗…,贾琮紧紧攥了攥拳头,铸心不成又怎样,只要有实力,我依然能令千红不哭,万艳无悲!

  PS:宝钗是一个忠诚的礼教卫道士,我给她安排一个崇高的小任务。笑…

  注1,谨以此致敬还珠楼主李寿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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