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旬麓川平缅司奏:征西军首战大捷,斩获无算。
九月上旬征西大营奏:战敌于木邦,大胜。
中旬征西大营奏:再战于萨尔温,敌溃不成军。
下旬木邦司奏:敌退守至马来城龟缩不出。大军进围马来城,以图毕其功于一役。
捷报频传,神都上下陷入一片欢腾中,这个时候贾琮正趴在大地图上眉头紧锁,从孟定到马来城,很明显征西军正一步步被引至境外,一旦卡住军需粮草,再顿兵坚城之下,前景堪忧。
这时有仆人来报贾芸求见,贾琮忙命人带进来,奉茶毕,贾芸小声说道:“金陵那边有消息来说,史家派人进京了,只是走得有些蹊跷,分了两拨人,一拨轻骑快马,一拨是两驾大车,堆满了箱子。算日子骑马的明天就能到,驾车的大约还得四五天。”
贾琮支着头陷入深思,史家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这阵子科臣接连弹劾史鼐外任亏空,捎带着连史鼎也吃了挂落,被御史台参了几本,皇帝下旨革职交部严审。进京托情跑门路以求减轻罪责也在清理中,至于那些箱子,莫不是在秘密转移家财?
…………
弦月如钩,寒蛩脆鸣。两驾马车趁着夜色拐进宁荣街,停在荣府前角门处,从头一驾车上跳下个人来,急步走到门前伸手叩门,声音倒不太响,但显得慌乱急促。过了好一会才从门内传出含混不清的咕哝声:“谁呀?深更半夜的!”
叩门人忙把嘴凑近门缝,压低了声音说道:“急事儿,快开了门再说!”
又过了一会,门内传出开锁声、下门闩声,上夜的仆人开门举起灯笼朝来人脸上照了照,惊讶地说道:“哟!这不是史府…”
叩门人赶紧示意禁声,不安地朝四周看了看才悄声道:“快进去回话,就说史家来人,有要紧事儿立等着求见!”
仆人愣了一下,为难地说道:“这个时候…”
叩门人焦急地催促道:“快着罢!别耽误了事儿!”等仆人迟疑着转身欲去,又说道:“悄悄找个人去回琏二奶奶,不可惊动了旁人。”
仆人点点头,瞥了一眼门外的马车,转身离去。叩门人跨步走到车旁,悄声地吩咐道:“都下来罢,先把东西抬进去。”车把式和另外两个人急忙跳下车来,轻手轻脚地卸下车上大大小小的箱子往门内抬去。
屋檐上的贾琮微微叹了口气,不作死就不会死,史家被抄家问罪仅仅是时间问题了。其他的都无关紧要,湘云怎么办?定亲后她已经是待嫁之身,这个时代女子受聘后离家外出会惹人闲话,抄家落难又怕失了名节。能不能以贾母的名义把她接过来呢,明天去找宝玉试试看吧。
次日清晨贾琮来到宝玉住处,无意中瞥见地上扔着张纸条,上面恭楷写着“朔望讲书”,不禁撇了撇嘴。西海战况迫在眉睫,昆仑又来消息说贾玥准备闭生死关,无暇他顾。几档子事凑在一起,颇有些独力难支了。大脸宝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承担起责任呢…
房中宝玉在案旁坐,从竹篮里拈起几片花瓣,凑在鼻子上挨个嗅了嗅,移过小石臼,细心地往里面吹了吹,将花瓣放入臼中,拿起小石杵,小心地舂捣起来。
贾琮忍不住在一旁问道:“二哥在做胭脂?”
宝玉吃了一惊,忙把石臼和竹筐朝案下藏去,回头看清是贾琮,笑道:“原来是琮哥儿。”
贾琮拈起花瓣嗅了嗅,又问道:“月季也能做胭脂?”
宝玉马上来了精神,兴致盎然地说道:“不独桃花,四时花卉,凡是红的,都能做胭脂的。先要选好花瓣。你看,一朵花的花瓣也不是一样深浅的。再把花瓣放在石臼里,慢慢舂成浆汁。再用细纱滤过,再把丝棉放在花汁里涅上五、六天,浸透了,就拿到太阳光下面去晒,晒干就能用了。前儿二姐姐打发绣桔来说玫瑰胭脂用完了,我寻思着芙蓉花香气不如玫瑰,不如用月季…”
絮絮叨叨个没完,贾琮耐着性子听到这里,实在受不了了,伸手按住石臼说道:“二哥,我有事同你商量。”接着将史家的情形大致叙述一遍,宝玉神色凝重,不觉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说道:“老太太那里不一定能成,我先去试试。”
贾琮点点头,“那我就在这里等。”
…………
三天后贾琮独自来到金陵,在保龄侯府不远处包了间客栈。贾母不出意料地拒绝了,这位老太太平日里和蔼,骨子里却最重礼数,史家的事情又不好向她明说,兄弟俩商量半天,决定在抄家时趁乱把湘云救出来。可恶的礼教!
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贾琮将目光移向窗外,从这里可以看清整条街的动静,夜色中侯府大门上的灯火在秋风中飘摇,萧瑟凋零之意连自己这个不懂望气的人也能觉察到。贾琮耐下性子,盘坐在榻上调息,静静地等待着。
接连过去十多天,风轻云淡,抄家的没来,昆仑领着平儿和晴雯先到了。看看贾琮着急上火的样子,昆仑也不知是气是笑,只得先安慰道:“救人最好里应外合,你在这好好守着,我去去就来。”
半日后昆仑只身回到客栈,语重心长地教训道:“将军说你误就误在当初,死盯着皇帝等于画地自困,以至于失了先手,处处为他所制。皇帝手下有多少人?每人弄出一件事,你跑断腿也周全不过来。”
一语点醒梦中人,贾琮懊恼地捶了捶脑门,问道:“那兄长有何高见?”
昆仑答道:“攻敌所必救,敌之要点即我之要点。将军没明说,你自个儿去琢磨罢。不过眼下说这些都嫌晚了,西海那边大局已定,三丫头和亲的事你知不知道?”
贾琮悚然一惊,“这么快?”
“都火烧屁股了,能不快吗?”
“那路线呢?”
“走海路,双方约定在天马关迎亲。”
还赶得上,贾琮长舒了口气,这个时代海船的速度不快,从神都到西海直线距离起码有上千里…
“嘣!”头上重重挨了记瓜崩,昆仑大声呵斥道:“都是修行中人了,怎么还拿常人的见识去测度!抬头看看现在是甚么日子,刮的甚么风!神行符很难制吗?”一番话说的贾琮唯有捂脸叹气的份。
“还有件事儿,”昆仑接着说道,“宝玉身边的袭人被撵了。”
“怎么回事?”
昆仑摇了摇头,“还不是宝玉,晚上私会林丫头被婆子们撞见,后来袭人顶了罪才算混过去,为避风头跟探丫头一起南下了。”
我#¥%△&@★!!身在绝境不自知,还尽干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贾琮真有些想骂娘的冲动。《红楼梦》开篇就说过,绛珠小草的生命是神瑛侍者每日以甘露浇灌才能久延岁月,她的生命来自于神瑛侍者。这就是黛玉一刻都离不开宝玉的原因,一旦失去了贾宝玉,她的生命之水就枯竭了。西海一来一回起码要半年,她能撑持到那个时候吗…
次日清晨,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祥和,二人豁然起身望向窗外,三四十名府役挥舞水火棍驱赶着行人,几个卖吃食和玩艺儿的小贩,连同走在街上的男妇老幼被撵的抱头鼠窜,凶神恶煞的兵丁重重排列在侯府大门前。一队锦衣甲兵簇拥着几个官员挺胸叠肚走进侯府,兽头大门也跟着紧紧阖上。
昆仑拍拍贾琮的肩膀说道:“领教到皇帝的手段了罢,一出手就打得你左支右绌。”边说边取出一套四品官服往身上穿,笑道:“干活干活,披上狗皮,去吓唬猫儿鼠儿喽。”贾琮哭笑不得,这个二货,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也来不及多问,搭手帮着一起整理袍子,等收拾妥当,昆仑嘱咐几句便离去了。
乱!
棍棒飞舞,腿脚杂沓…
哭喊与喝骂,惊恐与凶狠,嘈杂一片…
几个府役涌进院中,直至正房门前,将一个两鬓斑白老太太一把推回房内,带上房门,交叉贴上两张封条;
四、五个丫鬟被搡进房内,府役带上房门,贴上封条;
府役把两个翠绕珠围的少妇并众丫鬟婆子关进房内,贴上封条。
每个房中都传出惶惧的哭声…
小院中,秀楼下,晴雯和翠缕抱在一起,平儿搂着簌簌发抖的湘云,强自镇定,袖出一块琥珀蜜蜡腰牌扔给横眉怒目的府役,大声斥责道:“我们是神都宁国公府家眷,不得无礼!”
府役们拿着腰牌对视一眼,正要推搡时,冷不丁身后一个人说道:“你们的手不想要了罢。”滴溜溜一阵冷风吹过,院中诸人无不汗毛倒竖。
昆仑笑着冲府役们挥了挥手,说道:“都是当兵吃皇粮的,我不难为你们,去叫你们上官来。”府役们得了这句话,如蒙大赦般地去了。
到此刻平儿的心绪方和缓下来,身子一歪几欲软倒,昆仑抢上来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丝毫不避忌身旁的人,平儿红了脸轻轻挣脱出来,低声问道:“他们若是不肯放人怎么办?”
昆仑摇摇头,又指了指墙外说道:“那条小狼崽子正流着口水等吃肉哪,信不信他会大开杀戒?”
湘云问道:“小狼崽子是谁?”
昆仑咧了咧嘴,“除了那个爱事事瞎操心的,还能有谁?”
半晌后,府役们带着个司官过来了,见礼后昆仑自报家门道:“下官神都宁国公府明威将军麾下宣武将军昆仑,日前与家眷来此探亲,不知何故受此惊扰?”
那司官瞥了眼昆仑的官袍,忙拱手道:“下官奉上命在此交办事件,不想冲撞了贵宝眷,还望海涵一二。既然诸位与此事无关,请移步他处,下官感激不尽。”说完双手把腰牌奉还。
昆仑就坡下驴道:“如此下官不敢搅扰。”于是平儿携了湘云的手,晴雯携了翠缕的手,一起出了府。
待众人走后,随着司官一声令下,一摞摞瓷器被摔碎,一把把铜锁被砸坏,一张张桌椅床榻被掀翻…
客栈中,远处的声响时不时传来,饶是贾琮也捏了满手心汗。直等的三尸神暴跳时,昆仑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两乘小轿大喇喇地走出街角,在客栈前下马落轿,贾琮忙迎了出来,平儿等人自去房中安神静养,昆仑拉上贾琮回到屋里,递给他一个储物袋,将前因后果又交代了一遍,谆谆告诫道:“西海那边将军正在布局。记住,这一次皇帝所图甚大,你要顺势而为,千万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贾琮接过储物袋,郑重地点了点头,也嘱咐道:“荣府那边,特别是林姐姐那边就拜托你们了,一定要照顾好她,我会时常送消息回去的。”
窗外,侯府的兽头大门再度开启,几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扛枷挂镣自门内锒铛走出,身后尾随着数百主仆。门楹上“史府”的匾额被摘下。长长的人龙缓缓向前挪动,朝着未知的命运蹒跚而去…
…………
旬日之后,和亲船队在广州府靠岸。探春伫立船头,朝阳五凤挂珠钗与凤头步摇难掩憔悴面容,任由海风吹拂着她的大红斗篷,隐约露出大红蟒袍,桃红云肩,杏黄排穗。宝玉站在探春身旁,按剑凝望。兄妹俩都无心观赏南国风情,跟着贾政和一众随行官员下了船,来到驿馆中胡乱安歇了一晚。次日换乘平底沙船,沿西江、红水河溯流而上到达云南,又陆行至双方商定的地界天马关桥。
一座单拱石桥飞架两山,远远望见桥对岸旌旗罗列、刀枪鲜明。两名随行官员走到桥上往对面大声喊了几句,随即几名华服骑手拖着一辆囚车慢慢向这边行来。探春凤目蓄泪,强忍住悲哀,怀着必死的心肠叩辞了众人,登上车驾,由一个深衣车夫驾车,四名丫鬟围随着踏上石桥。
马蹄哒哒声、车轱辘吱呀声,仿佛皮鞭抽在心上,贾政和宝玉立在桥头,不禁潸然泪下。就在心怀感伤之际,蓦地听到桥上几声惨呼,那深衣车夫将骑手并囚车中人当场格杀了,对面的番兵仿佛炸了窝的马蜂,鲜衣亮甲好似粼粼波涛滚滚而来,车夫赶紧招呼丫鬟们上车,快马加鞭回到这边,捋下小帽、撕开假面,露出贾琮的脸,笑着对贾政等人说道:“番人使诈,南安王根本不在这里。”说着身形连动,在桥头布置下阵旗阵枢,掐动手诀,堪堪布成阵法,只听得地面隆隆作响,数十个骑兵涌上石桥,朝这边疾驰而来。
贾琮深深地吸了口气,胸膛迅速鼓起,“嗷呜~~”深沉苍凉的狼嚎响彻群山,战马无不震恐惊骇,立时一阵人仰马翻。贾琮哈哈大笑,身影没入青黛色烟云中,迎面冲向骑兵,片刻间尸骨满地,连战马都被扔下了桥。
第二波箭雨接踵而至,贾琮急速旋转跃起,长袍卷动风力,将乱箭统统抡了回去,反而射倒了一片。番兵阵中走出三个人来,一个身高丈余的壮汉,一个双手操控十来把短刀在身边飞舞,一个骑坐在水桶粗的斑斓巨蟒身上。
修士?贾琮咂了咂嘴,扯下长袍凌空一抖,分化出无数狼魂朝那三人当头扑下,与此同时巨蟒游身欺来,眨眼间将贾琮紧紧裹住,贾琮冷笑着双臂一较力,“刺啦啦”一阵响,数截蛇身顿时炸裂开去。狼魂重新凝聚成长袍落回肩头,仅留下三具破麻袋般的尸首在地上,引得几声惨烈的叫喊回荡在山涧中:“大上师!大上师!”https://m.ensotemple.com
你丫的才是丧尸!你们全家都是丧尸!贾琮顿觉无名火起,连日里的焦虑郁闷也被勾了起来。掣出□□,二次跃至半空,紫电般猛撞向地面,炸出几朵血花。枪身上亦燃起烈焰,若火舞灵蛇,肆无忌惮地收割生命。千军攒动如连天浪涛一层层涌了上来,又破碎成点点滴滴零星飞散。
单向屠杀了有一盏茶时间,桥头堆满了断肢烂肉。气消了,心里愈发觉得不对劲,难道他们以为光靠这群烂番薯、臭鸟蛋就能留下我?遂强压下胸中沸腾的战意,虚晃一枪跃出战团,拖着枪便往回走,任凭番兵头目扯着嗓子嘶吼,兵卒们早被吓得肝胆俱裂,逡巡不前。贾琮加快了步伐,一面暗中小心戒备。
果不其然半空中一道劲风袭来,贾琮提气凝神,使个旗鼓,举枪迎了上去,甫一接力,心中不由得一凛:是皇宫里的那个人!
骤变乍起,贾政身后一条人影激掠而出,雪亮的长剑直指贾琮的后心,“该死!”惊急交加之时,贾琮只能稍稍避过了要害,仍被一剑刺入肋下,冰冷的剑锋避开了骨骼,轻柔地滑入肌肉,丝毫没有痛苦的感觉,但贾琮的心已经变得冰凉,好狠的出手!
一击得手,人影纵身离去,半空中折了个弯,稳稳落在紫金葫芦上。贾琮顾不上追击,赶紧按压住伤口,调动内息止血。到此时疼痛才如电流般袭来,刺激着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豆大的冷汗不停渗出,体力在迅速流失,贾琮依旧持枪笔直站在那里,亲人就在身后,决不能倒下!
有骨气的人总会受到别人尊敬,葫芦上岑怜寒收敛了嬉浪的眼波,正色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何要出手?”
贾琮冷静地答道:“过去已成事实,将来必定你死我活,有何可问?”
岑怜寒颔首赞叹道:“真真是与众不同的人,皇帝答应我十八岁以下的皇子皇孙任我挑选,在我看来他们给你提鞋都不配。”
厌恶、疼痛、愤怒像三只大手,轮番揉搓着肠胃,贾琮竭力忍住呕吐的欲望,问道:“那晚皇宫里的人是你?”
岑怜寒答道:“若不是忌惮贾玥和大阵,我岂会容你逍遥到今日?”
贾琮道:“当日我便察觉你血气虚浮,洪而无力,多半是肢体衰退之征兆。看来世人多爱老牛吃嫩草啊。”
岑怜寒眼角抽搐了一下,声音也随之尖利起来,“激怒我对你可没好处!”说完缓了缓神色,笑道:“你想拖延时辰?贾玥那只病老虎早就落入我的迷阵中了,一时半会出不来。昆仑倒是阵符师,现今正往神都那边赶。终究是个孩子,论智谋你差的太远。”
最后一句话点亮了脑海,许多事情很快被串联在了一起,贾琮心中爆开一颗苦胆,小心又小心,结果还是中计了…,眼前的情势却容不得他多想,岑怜寒冲着罗孚摆摆手,森然道:“给我好好炮制他!”
这时贾琮发觉伤口在不停流黄水,预示着体内正在大量出血。内息渐渐压制不住,鲜血从嘴角滴落,视线也越发变得模糊。狠狠按了按伤口,一连抽了两口冷气,勉力维持着清醒,只听罗孚说道:“他虽身受重创,仍令我心生不安,干脆些罢。”岑怜寒哼了一声,并不答话,罗孚举剑挟着金光作势劈下,贾琮错步避开,斜刺里拧腰振臂,掌中□□直奔罗孚后脑而来,罗孚纵有防备,怎奈枪势迅疾绝伦,横剑格挡之际,贾琮已弃枪扑至身前,身形圆活一翻,铁掌重重拍在罗孚面门上,糊他一个满面桃花红,登时破了他的护体劲气。罗孚爆发出一声惊天怒吼,待回过神来,□□恰好刺入他的眼眶,贯脑而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抽搐着跌入溪涧。
连续闪展腾挪也使得贾琮伤口炸裂,血流喷溅而出。岑怜寒冷眼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喃喃道:“可惜可惜…”话音未落,眼前忽然出现了匪夷所思的景像:时间好像停顿了下来,所有东西似乎都被未知的力量强行制止凝固住了。
贾琮笑了笑,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心气一松,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内息再也无法支撑,狼魂倏然回到额头,灵魂深处泛出阵阵虚弱无力之感。一个可笑的念头生生挤进脑海里:每次碰上贾玥都要昏过去,时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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