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哥，我真的太惨了，呜呜呜……”武原哭卿卿地跟成嘉玉诉苦，成嘉玉赏了他一个白眼。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太惨了？”胡北从后面冲上来，问道，两人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卧|槽，你是狗吗？这是楼梯！”武原气得上去就是一拳。
成嘉玉就看着他们两人闹，刚出教学楼，就听到旁边的女生说道，“你们听说了吗，七班的贺天司在校外被混混打了。”
“为什么？他不一直是好学生来着。”
“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今天都没来上课。”
“得罪了什么人吧。”
“应该是，不过他那样的性子，能得罪谁呀？”
“哪知道？”
三人听着对话，一时默不作声，过了一会，武原才道，“是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的那个贺天司吗？”
“不然还有谁？”胡北接道，“你除了看漫画还能干什么？”
“好学生也会得罪人啊？”武原有点难以理解。
“那谁知道，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胡北还是不死心问道。
“关你什么事？”
成嘉玉没有发表意见，他昨天确实看到他被人打了，本来就不熟，自己不出手也无可厚非，好学生关他什么事。
出了校门，街边的路灯格外明亮，深冬的寒夜倒也不显得那么冷了。
因为住的都不是很远，他们三人也没有在学校住宿，只有时候会回去吃个晚饭再过来。
三人在岔路口分道扬镳，成嘉玉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也不知道这头发什么时候能长出来，忒冷了。都怪他老头，说什么毛桩头才能显出男子气概，硬是不让他留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季节。
快走到小区门口，成嘉玉突然听到一声异响，是从旁边的灌木丛里发出来的。
草丛动了动，成嘉玉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好像听到一句人声，气息微弱。
“救命——”
“嗝。”
成嘉玉蹙眉，果然大晚上容易闹鬼，还好他身经百战，看过不少恐怖片。
随即抬脚便走，头都没回一个。
见他走了，灌木丛中跳出来一只猫，通体黝黑，尾巴顶端却有着突兀的一圈黄毛，一双眼睛发着幽幽绿光，看着成嘉玉走的方向。
叶砚回到家，已经凌晨四点了。
实在累得够呛。
这是人干的活吗？还得持续到什么时候？
“哦卡哎里那撒一~”
“？”叶砚看着脚边的四脚兽，眨巴了两下眼睛。https://ensotemple.com
“是欢迎回家的意思啦，最近看了不少日漫，他们都是这样说的，哦卡哎里那撒一。”
叶砚一脸无语，“没事少看点这些东西，做点正事。”
“好，今晚怎么样？”它跳到沙发上，一脸正经地问。
“漏掉一个。”叶砚看着它顶着一张萌脸故作深沉，声音却还是孩童声，叹了口气，这都能是灵兽，怪不得诸国灭亡了。
“漏掉一个？你开玩笑的吧？”四脚兽毛都炸了起来，“这他妈还能漏？你可从来没失手过，第一次不灭掉，下一次就更难了。”
“你以为我想，那么多来围攻我一个，你给我四双手还差不多。”叶砚不想跟它一个兽类争辩，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砚大人，旧世重组，现在诸国就剩你我了，不消灭这些祸灵，保护不了这个世界，你又何谈去找人呢？”
叶砚听了这话，擦身的手顿住，她都快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无休止的战斗了，已经持续好些年了吧。
只要这个世界有黑暗，她就要和它们战斗到底。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刃，长叹一声。
“我都不知道要找谁。”
“慢慢来嘛，这些年不是有些眉目了。”九寅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趴在沙发上说道。
从她重新投身到这个世界开始，她的记忆里就一直存在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前身记忆未恢复之前，她都只是这个现世中无关紧要的一环，当九寅来找她的时候，还差点把这个头上长角的似猫非猫似狗非狗的怪物扔出去。
现在却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也是蛮搞笑的。
“不过怎么说，我一个人也太难了吧，真的没有其他历史遗留下来的人了吗？”叶砚裹着浴巾，擦着头发，乌黑的长发及腰，一身曼妙身姿惹得九寅差点喷鼻血。
“能找到还能让您这么辛苦？能找到您已经花费我不少心力了，现在还没办法恢复原身呢。”九寅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每次问你都含含糊糊。”叶砚靠在沙发上，拿过按|摩仪戴在头上，声音慵懒了几分。
“那不是，正好躲过一劫嘛，若真的一个不留，那现在这个世界可不会这么安稳。”
“你没来之前也挺安稳的。”
“那都是表象，若不留下我来唤醒您，这个现世现在就是一具空壳。”
“那你还真是……至关重要啊……”
“那是自然！”
九寅咂摸着这句话，总感觉有点不对味，还想再问问，就发现叶砚已经睡着了。
“唉。”
生来就是战神，这些何尝不是你的宿命，旁人又能帮到几分？
九寅咬着旁边的毛毯，迈着小碎步，一点一点盖到叶砚身上，盖好之后，跟着窝在她旁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成嘉玉又去了叶砚的馄饨店。
这次他也不忸怩了，大大方方地进去，大大方方地点餐，大大方方地接受叶砚看陌生人一样的眼光。
？？？
成嘉玉再次受到打击，虽然她每天见到的客人很多，难道自己真的就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能让她记住？
他环顾了一周，自己这么显眼的刺头也不行吗？
“李大爷，又来吃馄饨呀？”叶砚就着围裙擦了擦手，看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进来，赶忙上去扶着，小心地安排他进店里坐好。
“对呀，自从我老伴走了，没人给我做饭咧。”
“那您家在哪，下次我给您送过去，省得您来回跑了。”叶砚进到厨房，端出来一碗馄饨。
“不麻烦你了，家里冷清，这街上热闹，挺好。”
叶砚看着他举着汤勺的手，颤颤巍巍，好半天才喝进去一口汤，没再说话了。
成嘉玉心里很不是滋味。
上午第三节课下课，成嘉玉还是憋不住，问前面的武原。
“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那当然是帅呀！”武原想都不想，说道。
“除了帅，还有什么别的特点吗？”
武原转身，看着成嘉玉那一张帅脸，思索了一会，“特点嘛……好像单看是没什么特点，但是组合在一起嘛，就帅得很有特点了。”
“什么特点？”
“就帅呀！”武原眨巴着眼睛，说得理所当然。
“滚回去看你的书吧。”
“哦。”武原也是一脸懵逼，他可以怀疑自己的成绩，为什么要怀疑自己的长相？
成嘉玉觉得自己就不该问，浪费口水。
一连好几天，成嘉玉每天跟打卡一样，在一家馄饨店吃早餐。
不管他怎么花里胡哨，叶砚就跟眼瞎一样看不见。
成嘉玉火都起来了。
“为什么，这他妈倒底是为什么！？”成嘉玉在内心嘶吼。
体育课上。
胡北看着成嘉玉靠在栏杆上一副蔫样，抱着球走过来。
“怎么了这几天，纵欲过度了？”
“去死。”
“难不成是施宛拒绝了你的表白？”
成嘉玉耷拉着眼皮，拿过他手里的足球，一脸这人脑残的表情往足球场走。
“不会给我说中了吧，你真喜欢施宛那样的？我以为你就是玩玩。”
“……”
“她有什么好呀，不就长得好看了点，家世好了点。”
“这已经很好了。”成嘉玉一脸无语地回过头说道。
胡北一想，也是，有钱有颜，这都不好，什么才好。
成嘉玉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施宛了，想当初自己天天跑到她们班上找她，有时间就跟在她后面转，学校里人都说他是施宛的舔狗。
他无所谓，只是因为他看到施宛的样子，就会想起自己的妹妹，跟着母亲走了的妹妹。
施宛一直对他很冷淡，他都不在意，就想对她好，他知道她父亲娶了后妈，虽然她在人前看似光鲜亮丽，其中的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现在，他却忘了施宛，仿佛自己的寄托换了个人，换成一个视他于无物的那么一个人。
“想什么呢？”胡北喘着粗气，跑到他身边问。
“什么？”成嘉玉一脸茫然。
“球都踢自家门里了。”胡北说着，示意他看看前面。
成嘉玉循着他的话看过去，就看到自己班的守门员正一脸懵逼地抱着他踢过去的球，边上的人都在哈哈大笑。
“不踢了。”
“哎哎哎——怎么回事？”胡北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
成嘉玉也不理他，走到场外，拿过棉服外套往教学楼走。
“你们踢吧，我去看看。”胡北招呼着其他同学，跟了上去。
“唉，还没踢尽兴呢。”
“算了吧，我们自己踢，这两人都惹不起。”
“唉！”
成嘉玉回到教室，胡北跟在后面。
武原看着他们，有点疑惑，“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胡北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武原不敢再问了。
“哎呀，多大点事，不就踢错球门了吗？”
成嘉玉看着他，一脸你想死吗？
武原在前面憋着笑，又被成嘉玉一脚踹得往前扑。
“不过说真的，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胡北随便搬过一个椅子，拉着在旁边坐下。
“你不都猜到了？”成嘉玉揉了揉脖颈，说道。
“骗鬼呢。”
“对啊。”
“别贫了，还是不是好兄弟？”
“你们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的，好好看书吧，乖。”胡北把武原的头又转回去，盯着成嘉玉的眼睛。
成嘉玉长叹一声，就是不说。
“行吧，你就自己憋死吧，到时候可别说兄弟不帮你。”胡北真是被这人气到，好说歹说都不行，爱咋咋地。
砰的一声把椅子踹回去，气呼呼地走了。
武原看着胡北的背影，没想通，又转回去看漫画了。
成嘉玉在心里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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